“嘿嘿,这个嘛......”
朱振宇一面和众人踏进了“七星厅”内,一面咧嘴傻笑道:“哎,朱信,昨日的那封请柬呢?”
“什么请柬啊,公子?”
朱信一愣道。
“哎呀,朱信,你怎么老糊涂了呀?!”
朱振宇拍着大腿,笑嗔他道:“还能是什么请柬啊,当然是人家卫国公府的那一封大红请柬啰!”
“噢~,那个呀!”
朱信这才醒悟了过来道:“公子您怎么忘了,昨日,您不是撕碎了吗?现在,又找它做甚呢?”
“废话!自然是要原样儿粘好了,应邀赴会去呀!不然,还能是挂起来,当年画儿看吗?!”
朱振宇言笑晏晏,神采飞扬道。接着,又对着顾子谦兄弟俩,正色言道:“有请两位叔伯,现在就回去收拾行囊,最迟一刻钟之后,咱们就要启程去往洛阳,应邀‘选婿’了。快,快去!”
“公子,您这说风是雨、飘忽不定的,又是着的哪门子魔呀?”
顾子鲁迷惑不解道。
“嗳~,顾二爷,公子既然说去,咱们就只管听命就是,你打听那么多干吗呀?!”
朱信闻言大喜,急忙如此说道。
“公子愿意应邀赴会,属下人等自然深感欣慰,万分赞同。”
顾子谦则拱手深施一礼,含笑劝说道:“只是日期虽紧,却也不必如此仓促。现如今,属下的长子荣华、次子荣耀,俱已成年,也是时候儿历练一番了——他们俩和朱文一起,明日一早,也就从北方的店铺回府了,咱们不妨啊,明日再动身不迟......”
“诶呀,顾大伯!你要历练两位兄弟,这往后哇,多的是机会,何必非得赶到现在呢?!”
朱振宇却是一时半会儿也忍耐不得了,便“呼”的一下儿,起身说道:“我不管啊,反正一刻钟后,无论你和顾二叔走不走,我都是要按时启程的,你们谁都别想拦着我!!”
“是,公子,属下遵命。”
顾子谦和顾子鲁见他的态度如此决绝,只得妥协说道。
“既然公子等候不及荣华和荣耀公子,身边儿又没了阿财的侍奉,那正好儿朱诚和朱秀小哥俩儿,可以随行照料——”
朱信急忙小心翼翼地赔笑说道:“再不然,那顺九也是......”
“嗐,朱信,本公子有手有脚的,谁都不用!”
朱振宇一拂袍袖,十分不耐道:“凡事,自有顾大伯和顾二叔照应——你们快去准备吧!”
“是,公子,老奴(属下)遵命。”
朱信等人齐声应道。
“哦,对了,朱信,”
三人正待要转身应命而去,朱振宇却又猛的想起了一事来,连忙开口说道:“我和顾大伯、顾二叔这一走,你在府内,便要抓紧了时间,连同着张先生、顾大娘和顾二婶儿他们,开始着手置办,你们三家子女的婚嫁所需,只等着我在洛阳那边儿定好了婚事,凯旋回府,就立刻为他们拜堂成亲!”
“这......”
朱信一愣,偷眼觑看着顾子谦的脸色,迟疑说道。
“公子,您这话,说得也太早了吧?”
顾子鲁却是直言不讳道:“那万一要是咱们在洛阳败兴而归的话,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了吗?按照老太爷和老夫人的遗命,只要公子您一日没有成亲,荣华和荣耀他们......”
“顾二叔,你放心!”
朱振宇立时拉下脸来,斩钉截铁道:“和卫国公府的这门儿亲事啊,一日不成,我朱振宇,就一日不回;一年不成,就一年不回;十年、百......”
“呃,公子,时辰不早了,您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顾子谦急忙打岔儿说道。同时,又冲着朱信悄悄儿地使了一个眼色。
“是,公子,老奴遵命。”
朱信见状,连忙心领神会地恭声应道。
“我们走后,府内的一切事宜,皆由顾二婶儿和流苏妹子共同定夺。”
朱振宇这才又继续吩咐朱信道。说着,便召唤痣儿进来道:“痣儿,你去把我的金玉令牌,送一只到顾二婶儿那里为凭,若有不服管教者,即是不服此牌、不服于我本人,一律拉至‘白虎厅’内按罪论处,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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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了,顾大伯,不知他们卫国公府,一共有几位千金呢?”
不到半个时辰,朱振宇和顾子谦、顾子鲁三个人,已经带着几只简单的包裹,纵马疾驰在城南门外了。途中打尖儿的时候,朱振宇坐在路旁的一处茶棚之下,郑重其事道。
“据我所知,那卫国公的膝下,只有一儿、一女。”
顾子谦细细说道:“而这位李丹凤小姐呢,虽然是二夫人所出,但一来他们府的两位夫人,皆是平起平坐,无分尊、卑;二来大夫人所生的李明德公子,不幸后天残疾,腿脚儿有些毛病,因此那卫国公,一向疼爱女儿,尤胜于子。”
“只有一个女儿?那我的‘阿雪’姑娘,自是这位丹凤小姐无疑了。腿脚儿有些毛病......嗐!原来,那个臭小子,不是‘情敌’,而是我的大舅哥呀!我的这口干醋,吃得,有点儿太急了!”
朱振宇的心中,如此暗自窃喜着,不由自主地咧嘴笑道:“哦,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我听公子这话,倒仿佛颇有些因由在内。”
顾子谦提起壶来,为他续了一碗茶水,巧言相问道:“再加上公子这两天的神情恍惚、举止矛盾,属下不由得斗胆揣测,是否公子在洛阳的时候儿,和这位丹凤小姐,有过什么交际?”
“是吗,公子?大哥说的,对不对呀?”
顾子鲁听得眼睛都瞪圆了,连忙好奇问道。
“嘿嘿嘿......”
朱振宇按捺不住满腔的欢喜,“嘿嘿”傻笑着,将内中的原委,从前到后、眉飞色舞地讲述了一遍。
“嗯,好哇,这才是真正的红叶之题,天假良缘哪!”
顾子谦颔首笑叹道:“不然的话,又哪会有这样的巧法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