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凭我知道的内容,你就得帮我,但我不想凭那个事情威胁你,我是老师的学生,我做不出那种事情,我要靠自己的实力融入你们。”
木村佐雄沉默地看了桐谷悠人良久:
“我怎么能确定,你不是川口组的人?”
“课长,你问这个问题很奇怪,要是我是川口组的人,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而且来找你的人,也不会是我。”
木村佐雄看着桐谷悠人,始终拿不准,这个人最近似乎变了个风格,有点像山口前辈那样了。
桐谷悠人见木村佐雄还在犹豫,接着劝说道:
“课长,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可以向你说清楚情况,其实我就是被川口组选中的下一个替罪羊,渡口空找过我,我手上有我的把柄,我现在的处境和老师当年是一样的。”
接着,桐谷悠人选择跟木村佐雄坦白,但没有把自己全部的想法说出来,主要还是迎合着说,他只是想要借助山口一郎留下的力量。
桐谷悠人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木村前辈,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要继承山口一郎的遗愿,我要和你一样,潜入川口组,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还这个社会一个艳阳天!”
木村佐雄看着桐谷悠人振振有词的模样,恍惚间出了神。
与其说桐谷悠人想山口一郎,其实他现在的模样,更像是当年初出茅庐的自己。
也是那时血气方刚的自己,满腔正义的自己,打动了山口一郎,才被其一步步提拔到课长的地位。
山口一郎也跟木村佐雄同样的话语,但不是像桐谷悠人这样义愤填膺。
山口一郎是笑着说的,说得很平淡,就像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像是本该发生的事情。
这些年,木村佐雄的职位越来越高,视野越来越广阔,伴随而来的,是那执行正义的范围越来越狭隘,在这烟雾缭绕的官场中迷失方向。
“木村前辈?”桐谷悠人咳咳一声,提醒道。
他觉得自己这一出戏演得足够真切了,那些慷慨激昂的台词,尽管已经在他脑海中演练过无数遍,可真到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感到畅快。
桐谷悠人虽然没有像山口一郎那样正义,但是本身不算太坏,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违背本心的条件下,为自己活下去,让自己好过一些。
“悠人君,”木村佐雄回过神来,“其实我们并不是山口一郎留下的派系,山口一郎没有培养自己的派系,只是我们共同的理念,让我们恰好走到了一条线上。”
“没有派系?”桐谷悠人诧异。
“是的,只是一些被山口一郎感染的正义检察官,愿意主动帮助山口一郎,在规则允许的条件下,对待事情更加上心罢了。”
桐谷悠人狐疑地看着满脸惆怅的木村佐雄:
“老师就没有发展属于自己的力量?”
“他从未刻意拉帮结派,只是大家都愿意给他办事情罢了。”
桐谷悠人点点头,他大概能够理解木村佐雄的意思。
愿意帮助山口一郎的这些人其实是不成体系的,并不是固定相互捆绑的组织。
但这样,其实也是有了派系的影子。
山口一郎留下的这些关系,其实是清正派,暂且就用清正派相称吧。
是那股子清廉的理念,让他们恰好站在了一条线上,又因为山口一郎的关系,让他们团聚在了一起,处于一种心照不宣的关系。
“悠人君,我恰好认识一个刚正不阿的法务官,我只负责给你搭线,我不会替你说情,其实如果他不一样帮忙,我说情也没有用,能不能说服他,要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