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甯无所谓道:“我被网暴了,手机被骚扰电话占领了。”
她望着萧景庭清冷的眉眼,带着满满的情绪说:“你怎么找到这来的,萧景庭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定位了?你是不是监视我?你来这干嘛?是不是打算抓我出轨证据,打算离婚的时候真的一个子儿也不分给我?”
萧景庭睨了她一眼,直接推门走进房间,根本没理会她的那一通无理取闹的质问。
“我出差。”
他又解释了句,“你的位置是二叔发给我的,他怕你解决不了,让我来看看。”
“就这点事情,我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说完,傅如甯随手把门关上,又把里面的锁挂上。
二叔倒也干的出这事。
毕竟全家最喜欢萧景庭的就是她二叔,成天在她耳边念叨着,让她生孩子生孩子,一个不行就两个。
二叔有句非常离谱的论调,夫妻感情都是生孩子生出来的。
生孩子的过程可以提升夫妻感情。
养育孩子的过程依旧可以提升夫妻感情。
她有时候会反驳,那怎么那么多人生了孩子之后月子都没出就离婚了呢?
带孩子的生活鸡飞狗跳,嫁的男人是人是狗在这个时候都一览无余。
二叔就会说,那就不是正缘。
她那时候就会讪讪地想,她和萧景庭又是什么正缘呢?
孽缘还差不多。
傅如甯看着萧景庭随手脱了外套放在椅子上,她揉了揉头发,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这间大床房。
她忍着大晚上的困意,扯出一抹体面的笑容,给出建议——
“萧总,小城市的酒店也挺空的,要不您单开个房间,住的舒服一点,跟我挤这么一间小破屋子,我还以为您是破产了,开不起新的房间呢。”
萧景庭回头睨了她一眼,“有现成的为什么要浪费钱?”
傅如甯抱着枕头在沙发上坐下。
“你现在怎么这么抠门?”
她又低头闻了闻他的外套,很好,没有酒味。
要是他喝了酒,甭管他是来干什么的,都得赶出去,她可受不了他发酒疯。
萧景庭没理她,而是拿起她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看,是关机状态。
他又拿起另一只手机,输入了他自己的手机号,然后拨通,存下了来电号码。
“傅如甯,我想我大晚上来找你的意图很明显。”
傅如甯就这么看着他,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对啊,你来出差而已。”
萧景庭看着她这副不在意的模样,沉声道:“现阶段我们还是夫妻,谁打你,就是在打我的脸。”
傅如甯难得听到他嘴里说出这种人话来。
是的,他们现在还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身上还打着萧景庭太太的标签,她代表着他的脸面。
傅如甯抿唇沉默了两秒,方才说:“来帮我的,你直说嘛,我又不会自作多情以为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萧景庭的眸色很深,就这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他再开口时,话语简洁:“毛巾。”
傅如甯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起身去自己的箱子里找毛巾给他。
萧景庭都来和她统一战线了,她就短暂的和他和解,没再给他摆脸色。
“新的,还有一次性的。”
以前二婶经常唠叨,让他们在外面住酒店的时候记得自己带毛巾和浴巾,他们养成了这个习惯。
哪怕后来萧景庭在外面住的都是星级酒店,傅如甯还是会在他出差的行李箱里放上干净的毛巾,叮嘱他不要用外面的,她还会开玩笑说,要不然到时候染上了乱七八糟的毛病说不清楚。
然而绝大多数染上性病的人都是乱搞男女关系嫖娼所致,都是给自己找补,才会说是乱用了酒店的毛巾。
傅如甯把毛巾递给他,忽然间意味不辨问:“萧景庭,你去没去医院看看,到底是哪方面的问题?”
他不会真的有别的什么毛病,才影响了他们生孩子?
第一个孩子是三年前没有的,时间已经久远了,不提了。
可她后来每次检查身体的时候医生都说她的状态很好,正常备孕应该很快会有,他们也一直没避孕,然而一直都没怀上,好不容易后来怀了一次,也没留下。
总不会是他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
萧景庭想不到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容,只是淡淡道:“我有没有问题,你不是最清楚?”
言罢,他已经往浴室里走去了。
傅如甯也不搭理他,萧景庭这个人和其他男人还不一样,他不会说骚话,更不会说荤话,以至于刚刚那句话,他可能真的只是在回答她,他性.功能没有问题。
也更加没能理解她更深层次的含义。
听到浴室里有水声响起,傅如甯心里猛地一惊,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浴室里那块玻璃是可视玻璃,要手动按一下按钮……
要命。
她一抬头,眼前就是一道堪称靓丽的风景线。
浴室内水汽氤氲,雾气在玻璃上蒙上浅浅的一层,不足以遮挡所有的视线,反倒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
身形高大宽肩窄腰的男人站在花洒下,水流顺着他的宽阔的背肌往下滑落,劲瘦的侧腰处隐隐能看到性.感的人鱼线,水珠顺延而下,划过他修长笔直的腿,肌肉线条紧实匀称。
多好的肉体啊。
如果他不养情妹妹,不搞小三小四的,就冲着这肉体,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再过下去。
饶是到了现在,傅如甯也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看看又不吃亏。
忽而,浴室里的萧景庭侧眸,深邃的目光透过玻璃上那道薄薄的雾气,与她对视。
傅如甯就依着沙发抱着手臂站着,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这么异常尴尬的和他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
他那什么眼神?
看他两眼犯法吗?
不睡就不能看吗?
傅如甯镇定自若的收回目光,非常淡定的在床上扯开被子躺下,还丢了个抱枕放在中间。
翻过身背对着他,钻进被子里,睡觉。
浴室里的萧景庭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开视线,水珠溅到了他眼里,模糊了他的眼,却也洗去了那一层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