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放开我!不要碰我!你走开!”
我是你老子,什么叫不要碰你。
将响响拽到走廊的时候,我顺势就在他头上拽了几根头发。
“啊!——疼!你是狗东西!打死你!”
“住口!”
我抽了他一巴掌。
做父亲的教训不懂事的儿子,天经地义。
被我一打,他气呼呼的抽泣着,脸上全是不甘心。
“瞪什么眼?我养了你,打你不应该么?你太不懂事了!”
“哼!我干爸就不会打我,我才不要认你当爸。”
“那你昨天干嘛在医院里拔小姑娘的针管?”
“呸!”
找抽!
从他出生到现在,我是头一次打他,还打了他两个耳光。
如果他是我亲生的,我以后还会继续揍他,直到他认清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为止。
要不是我亲生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老子没有半毛钱关系。
把他送回教室后,他还在发火,恨不得活吃了我。
从学校出来,我立刻去医院见蒋芸。
加急的鉴定报告,要六个小时才出来,她今天不做手术,所以先紧着我的事忙。
坐在医院,一等就到天黑。
晚上的医院很冷清,偶尔会出现个急诊病人。
我孤零零的坐在走廊里,脑子复杂,无非是两种结果。
但我都很害怕,是儿子,证明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过度冤枉蒋芸了。
倘若不是儿子,这轰天的打击会让我崩溃。
我甚至会联想到另一件事——优优会不会也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呢。
那我这些年的忙碌又是为的什么。
最后,我又坚信优优是我的女儿,因为我的耳朵边缘得到父亲和奶奶的传承,弧形很多,优优跟我一样。
但响响不是,他的耳朵边缘很平滑。
“易盛。”
蒋芸苍白温和的声音,将我从复杂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她已经来到我面前,将鉴定报告递给我。
只需看她那无无神的双瞳,我便猜到事情真相。
鉴定报告上写着,不‘支持’生物血缘关系。
李蓉她……一直在欺骗我,拿我当傻子来耍,是么?
响响不是我的亲生儿子,那就只能是杜成安的了,否则他干嘛对这孩子那么好。
这一瞬间,我的脑袋全部被放空,宛如宇宙那么渺茫。
耳鸣声过过山车一样,不断在我的脑电波上闯荡,我已经听不清左右病房里的动静了。
结婚多年,她说要创业,我到处借钱,她要事业,我更加没日没夜的忙。
因为那时候的我,对李蓉是心存感激的,为我生下一双儿女,作为男人,我该对她好。
可现在看来,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个笑话。
没人比我更傻了。
“易盛,要不要找杜成安的头发来检验一下?响响的头发还有。”
弄到响响的头发好办,去拔杜成安的头发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