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城里确实无法生存,要不要我去跟街道办反应,送你们回农村?”王卫国补充道。
即使他清楚徐母和徐父乃至徐海在啃徐强的骨头,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轮不到外人多嘴。
身为保卫处处长的王卫国对付徐母这样的泼辣主儿自然是驾轻就熟。只见她本来还想 ** ,被这话震慑后顿时如同一只被卡住脖子的鸭子,再也说不出话。
此时的农村,饥饿是真实存在的危机。
“杨厂长,保卫处对于徐强同志的赔偿意见就是这样,希望能够审慎考量。”见到此情此景后,王卫国随即转向了杨厂长。
“嗯,有关于徐强同志的赔偿安排,我们可以大致接受…”
目睹了徐母被威慑后乖巧得如鹌鹑一样不敢放肆的模样,经过几秒的权衡,杨厂长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接着,几位来自轧钢厂及保卫处的相关领导慰问了冯兰母女后便回到了厂里,仅留着后勤科的科长孙长寿跟进徐强在医院的问题。
在红星医院前门的台阶级上,刘光天叼着一支香烟正陷入了思考,眯起的双眼里闪过无数想法。
曾与徐强交过手的刘光天很清楚,以其武艺配上佩枪,通常三两个人绝对奈何不了他。但刚才他通过陈建国了解,发现昨晚徐强佩带的 ** 仍满装状态,无任何射击痕迹。
这意味着徐强并没有机会使用手中的武器进行自卫。这有两种可能性。
首先可能是他在追击过程中遭遇到了出其不意的伏击。但由于徐强具备战地警戒的经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唯一解释是昨夜袭击的对手可能有两个以上:一个在明处吸引他的注意;另一个则在阴暗中伏击。
其次,可能是袭击者是某位徐强非常信任的熟人,以至于能让这个历尽沙场的资深军人降低了戒备。
“下一步想要揪出躲藏在这轧钢厂之内的内鬼,就得从这两个方向着手。”
刘光天沉思间,肩膀突被一拍,回头一看,正是办完徐强住院事项归来的孙长寿。
“噢,原来是孙科长啊…”
“我注意到关于徐强家的事情似乎有些蹊跷,你怎么看待?”见到老友后,刘光天笑了笑递过去一根香烟。
“唉,我已经说过无数次啦,你该叫我孙哥。”
“说起来,这徐强还真是命苦……”
刘光天毫不掩饰地瞪了孙长寿一眼,后者没有丝毫大科长的架子,径直在他身旁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难怪强哥宁可住在宿舍里也不愿意回家……‘唉……’”
听完孙长寿的一番讲述,刘光天顿感豁然开朗。
原来,徐强并非徐父徐母亲生,而是因为他们早年不能生育而领养的孩子。一开始二人对徐强还算好,但后来夫妇俩自然怀孕,并生下了徐海之后,态度就开始变得冷漠起来。有时候甚至连饭都不舍得给徐强吃。
迫于饥寒交迫的境况,徐强毅然离家,参加了军队,在经历数不清的生死考验后,他苦尽甘来,不仅成了轧钢厂保卫处的干部,还娶了一位温柔贤惠的妻子。
然而,当灾难到来时,乡村生活变得日渐艰难,徐父徐母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找到徐强。他们厚颜 ** 地占据了轧钢厂为徐强安排的房子,并要求徐强把工作转给徐海。
虽然徐强十分孝顺,但他毕竟还要养活自己的妻儿。如果失去工作,他们一家人该如何生存?
无奈之下,为了避免矛盾和烦恼,他只能搬到保卫处的宿舍居住。
因此,保卫处这边一直拒绝让徐海接手工作,也是基于对其家人恶劣作风的了解。若真让徐海占据位置,冯兰及其女儿很快会被驱赶出去。若任其发生这种事情,将来保卫处如何向徐强交待?
“行了,现在徐强暂时由冯兰照看着……”
“先跟我回厂里吧,那里还有一个好消息在等你哦……”
孙长寿掐灭烟头,轻轻拍了拍刘光天的肩膀,转身离去。
然而,面对孙长寿渐行渐远的身影,刘光天的脸色变幻莫测。
得知调查特务的新线索后,与孙长寿这一熟悉的面孔回合,让刘光天下意识开启了系统的“敏锐嗅觉”。
不得不说,这个功能确实强大,强大到能够借助气味识别每个人的特性。而孙长寿身上飘来的气息,正是刘光天熟悉且只属于徐强的那种。
由于这种气味并不明显,表明孙长寿与徐强的接触应有段时间了。
作为内勤科的负责人,孙长寿偶尔会与徐强有联系,这是无可非议的,并不能说明其它问题。
验证这一点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去昨日徐强遭受袭击的地点勘查一番便知端倪。
如果现场仍存留孙长寿的气息,那么基本上可以断定孙长寿是轧钢厂潜藏的秘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