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赞赏自己酿的酒,温梨自然心里乐开了花儿,美滋滋地笑道:
“是吗?随便酿的,喜欢就多喝点,米酒还好,不怎么醉人。”
“不醉人也还是少喝点吧。”
胥老瞧这丫头心眼都偏完了,不满地翘起嘴角。
以前都是他的碗里堆成小山,现在他的碗里空荡荡。
油滋滋的红烧肉,好吃的豆腐块,脆脆爽口的土豆片全堆在那小子的碗里。
幸好做得分量十足,不然就按照她这偏心法子,他们都吃不到几筷。
他眯着眼不太高兴,“明日要给你取第二针,多饮酒不好,喝两口就得了。”
听他这么一说,萧行严无奈放下,甚是遗憾。
温梨却笑着安慰道:“没事,我酿得多,等治好了病再喝也不迟。”
“给你盛饭吧。”
随后起身去厨房给他盛了一碗米饭。
“我挺好奇的,黄大哥,你到底得了什么病?看着身体不太好。”
“为了治病还要分这么多次,不能一次性治好吗?看着挺复杂。”
温梨将盛好的饭递给他,有些疑惑地问起来。
“哦,他就是被人....”
不等胥老说完,萧行严眉头一皱,强行截断他的话。
“我是在战场上中了毒针。”
这种事如何跟她一个女子明说,他也不好意思让她知道。
两年前那场大战,他差点就回不来。
当时他连战数月,还被敌军偷袭负了伤,军医下命让他务必卧床至少半个月,不然伤口崩裂,恐性命不保。
可第二日大军要挺进金峡关,这是他们取得胜利与否的关键,只有他亲自坐镇,将士们士气大振,攻破金峡关的可能性才大。
于是秦将军他们便出了个馊主意,找了一个与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幕僚穿上他的盔甲,替他出战。
金峡关是破开了,但是他们却中了埋伏,等他醒来,大军已经岌岌可危,他不顾阻拦,翻身上马,带援军急奔支援。
混战中,为救下那个文弱幕僚,他将他扔上他的战马,替他挡下迎面而来的暗器。
他中了毒针,伤口崩裂,重伤得差点半身不遂。
最后侥幸没死,毒是解了,也取了针,但身体一直不见痊愈。
不想几天前她那一握,竟将一直隐在家伙里没被发现的软寒针给逼了出来。
这能怎么说......机缘巧合?
这种事情,如何宣之于口?
大庭广众之下,她一个小姑娘家跟一群男人聊这种话题,怎么看都不妥。
胥老已经取出第一根,还有一根,比较深。
他封住所有内力,就等着明日再取出第二根。
到底老天还算待他不薄,没让他真成一个废人。
胥老也唏嘘,还好他找了过来,不然再拖个一年半载,他也无力回天。
现在取针,用心治疗,只能有七成把握能治愈。
“这个是什么?”
他夹起晶莹剔透的番薯粉转移话题。
“这叫红薯粉,呐,用这个做出来的。”
说着指指簸筐里的红薯。
萧行严微羞的脸转成惊讶,没想到这番薯还能做出这等东西。
他又夹了一筷仔细端详起来,吃进去的口感也顺滑可口。
当年他在边境一个小国看到当地百姓吃这个东西,他试着尝了一口。
发现这东西软糯清甜,还特别饱腹,于是特意购买了一批随军。
只因为它不仅方便储藏,存放时间长,不易腐烂,烹煮的方式也极其简单方便。
后来他又派人去收购了一大批,命人带回宸国,下放到百姓手中。
让百姓们按照那个小国的方法去种植,为此解决了一时的粮食短缺之困。
但到底不是本朝自己的作物,宸国的土壤又与那小国有所不同,所以产量一直提不上来。
百姓们很是珍惜这种粮食,都将它当作饭食来吃,没想到她竟做出这种吃法。
“你倒舍得。”
萧行严摇头:“这番薯产量不高,做这东西,要废不少番薯吧?”
在小国他见过类似的粉条,却是大片的那种,不像她这么细滑味美。
出一捆粉条,要费不少番薯,在那里只有富户人家才敢这么做。
温梨笑道:“放心,这番薯我改良过了,今年收成翻了三倍,地窖都塞满了。”
“做点番薯粉不算浪费。”
“翻了三倍?”
萧行严不可置信看她:“你是怎么种的?产量竟然可以提高那么多?”
“其实不难,土壤不一样,稍作改良就好。”
“你不是回来了吗,明年种的时候你跟着下地去看。”
“凭空与你讲,估计你也听不太明白。”
“先吃饭吧,明年教你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