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背篓正朝这边走来的温梨,恰巧看到这一幕。
她急忙扔掉手中东西,飞奔过来,一把将人拉到一旁,大声喝止:
“黄九郎,你干什么呀?”
不是好好说着话吗?怎么突然就动手?
翠花婶和其他没走多远的几个婶子,被一声尖叫惊得回头,看到人被扔进沟渠中,也急忙跑过来。
几人合力将黄林从水里捞出来。
看着小儿子捂着额头渗出一片血水,翠花婶满眼心疼。
“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为何要动手?”
被人质问,萧行严面不改色。
倒是被她不问青红皂白地吼上一句,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满脸委屈。
“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你就吼我?”
“说了什么也不能动手呀,又不是仇人分外眼红,就不能好好说吗?”
侧头朝捂着头的黄林看一眼,她有些不好意思对翠花婶说道:
“婶子,不好意思,我们家九郎不是故意的。”
“年轻人火气冲了点,让大林哥受伤了,我替他赔个不是。”
“大林哥,对不住!”
说着尽量软下语气转头询问:“你们两人到底在说什么?为何要大打出手?”
黄林气势汹汹怒视比他高半个头的病弱之人,若不是他娘拉着,估计要冲上前找萧行严干一架。
被一个看着病恹之人撂倒,还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面子丢大了。
他气得眼眶都红了。
奈何翠花婶是个顶厉害的,死死掐住自己儿子手臂,瞪着不善的眼神警告他老实点。
黄林这才不情不愿捂着额头忍下怒气,不服气地垂下眼帘,咬着牙怒视对方。
萧行严嗤笑,侧着身子环住双臂,丝毫不留情面:
“他都要成亲了,还敢肖想你。”
“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温梨皱眉问道。
“他说我一个病秧子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劝我别耽误你。”
“他还要退亲,扬言要与我争你,说我生不出孩子,只有他才能让你百子千孙。”
“你说他该不该打?”
“我看他脑子拎不清,将他扔下去清醒清醒。”
“不长脑子还自不量力,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
“没让他闭嘴都是念在你的面子上,自以为是。”
说完嫌弃地用余光睨他一眼,将黄林所说的话原封不动全抖了出来。
这嘴真当是一点不吃亏,温梨嘴角一抽,有些无奈。
这就尴尬了,绕一圈根源在她身上。
这黄林也真是,两年前她都拒绝过他了,怎么还来纠缠?
她都尽量避开不与他有过多交集,也不做任何让他会错意的事情。
而且他马上就要成亲了,这种时候闹出这出,三岁小孩吗?
真当是……
走到萧行严身旁,停顿一下,温梨还是踮起脚尖轻拍他肩膀,柔声安慰道:
“我不是有意吼你,就是看你伤了人,到底不好。”
“以后别这么冲动,大家都是乡邻,有话好好说。”
直勾勾对上他好看的眼睛,温梨小声说了句‘乖’。
这安抚倒是管用,某人的怒火一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得意地翘起嘴角,眼尾一扬,挑衅地看向对方。
温梨轻轻摇头,瞥他一眼。
看他病恹恹的,竟然能将黄林这个大高个摔进沟渠里。
她要是没看错,他好像还是单手拎的。
力气可真不小,这哪里像个病患,莫不是装的?
还是说他身体早好了?
哎算了,虽然不是他之过,但到底让人见了血。
碍于翠花婶的面子,她只好和稀泥。
转头又朝翠花婶歉意一笑:
“婶子,想来黄林应该是误会什么了,我一直当他像哥哥看待,绝对没有一点男女之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