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眼中升起怀疑的神色,萧行严低下头,用指头弹她一记,宠溺道:
“他还不值得我亲自动手,放心吧,我是良民,不会滥杀无辜。”
温梨拍掉他乱动的手,眼神扫向四周,见不少目光朝他们打量偷笑。
她赶紧好意提醒:
“男女有别,注意分寸。”
她虽然已经打消娶他当夫婿的想法,只将他当兄长一样相待。
但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等亲昵动作,怎么看都容易让人误解。
萧行严眉眼里盛满笑意,趁她不注意,又弹她一记,打趣道:
“现在在乎起男女有别了?晚了。”
该误会的人家早误会了,该摸的也早摸了,想不认账?门都没有。
俊颜直勾勾横在眼前,温梨仓皇逃离,暗骂一句:妖孽!又施展美男计勾引人。
再这么不自觉地开撩,小心她把他掰正过来。
拎着篮子脚底抹油开溜,萧行严看她逃开,抵拳轻笑,轻快地抬脚跟上去,心情甚是愉悦。
经过村子时,她去祠堂看了一眼,被五太公塞了一篮子熟透的柿子。
回到家中做了午食,吃过饭后,稍作休整,她喂了两头猪仔,装上水囊又准备下田。
在她喂猪的空档,萧行严不知何时进屋换了一身粗布衫。
原本半束的长发,全都高高束在头顶,简单插一根玉簪。
这装扮才像个下地干农活的正常人,就是头上那发簪看着太贵,有点突兀。
头发全束,人也精神不少,看上去都显得健壮不少,不再那么虚弱无力,一副病秧子的模样。
温梨笑道:
“这样才对,你上午那一身昂贵衣裳,穿去干活简直暴殄天物。”
“话说你这衣衫哪里来的?好像不太合身啊,短了点。”
她的印象中好像没见他穿过这种粗糙的麻布裳。
“哦,以前的,许久未穿了。”
萧行严接过她手上的水囊和背篓,很自然地跨到肩上,催促她赶紧走。
等锁了院门,屋后的两个蒙面黑影躲在墙角面面相觑,小声嘀咕。
“别说,咱们主上这一打扮,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影墨转头问影从:“你从哪里弄来的那一身麻布衣?”
影从眼神一闪,嘿嘿笑道:
“主子要得急,我就顺了村里一位婶子给她丈夫新做的布衫。”
影墨抬手就是一记脑瓜嘣,低低斥责:“尾巴扫干净没?别让人发现了。”
“我留了银子的,发现不了。”
见主上的身影渐行渐远,树影一动,墙角的黑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穿过广阔金黄的田地,温梨和萧行严再次来到自家稻田。
村里的婶子们又比他们来得早,弯着腰已经开始劳作。
上午打好的谷子,男人们方才也全部来挑去祠堂前的晒谷场进行晾晒。
四伯负责晒谷,许是因为上午的事情,没再看到黄林的身影,翠花婶也没来。
这对温梨来说再好不过,他们没来,也避免彼此难堪。
有了上午的经验,萧行严熟练地上手,不再需要温梨时不时在旁指导。
因为干得太起劲,他身上冒起热汗。
深秋的气温已经变冷,虽然还没有到裹着棉袄瑟瑟发抖的时节。
因着气温较低,口中喷出的热气已经清晰可见。
温梨割了许久,揉着酸涩的腰肢休息片刻,不经意低头瞟一眼。
发现身旁弯着腰还在割稻的男人,不知何时将长袖挽高,露出一双紧实有力的臂膀。
手臂上的线条硬朗,肌肉微微隆起,仿佛蕴藏着无尽力量。
后背上更是冒起一缕缕热气,紧致蓄满力量的脖颈间挂着细密汗珠。
那汗滴顺着喉结,滑入胸前衣襟。
温梨一时看得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