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霜眉眼淡漠,摇头轻声道:“殿下言重了,妾身没逼任何人。”
除了一开始,她的视线,从未在景柏蕴的脸上,停留过半分。
好半晌,景柏蕴才无力似的摆摆手,低声道:“你可以放心了,他没死。”
说着,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他还活着!”
听到这话,林池霜明显一愣,诧异不解的看向景柏蕴。
景柏蕴闭眼又重复了一遍:“他没死!景舒珩没死!不信你可以派人去珩王府问!”
见他这么说,林池霜终于意识到了他说的是谁。
半晌后,原本那张柔弱忧郁的脸上,缓缓扬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她眼中闪过一丝泪花,“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见状,景柏蕴没忍住冷笑一声,压制不住心头的刻薄:“他没死,你就那么开心?我怎不知,你与他的感情如此深厚?”
闻言,林池霜脸上的笑一僵,随后缓缓收了回来,目光微垂,落在虚空,“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安然无恙,我自然是开心的。”
“倒是殿下。”她语气讥讽:“想来已经不记得,珩王幼时的模样了吧?”
“如今知道他还活着,估计你连觉都睡不安稳了吧?”
这话一出,景柏蕴脸色阴沉可怖:“林池霜!你放肆!”
林池霜却像是感受不到,他那爆发如山洪一般的气场,依旧那副弱不禁风,却佁然不动的模样:“臣妾这般放肆,那殿下想如何处置臣妾呢?”
她仰起头,眼尾发红,眼眶氤氲着明显的泪意:“杀了我?”
“你!”景柏蕴被气的脸色青白,闭了闭眼,强忍眼前的眩晕,甩袖就走。
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林池霜没忍住,又露出一个笑。
只是那笑格外的苦涩。
从林池霜的寝殿出来,刚转过回廊,景柏蕴没忍住停下脚步,用手扶着廊柱,好半晌,才终于缓过来。
内侍见状急切不已,刚要叫御医,却被景柏蕴制止。
一炷香后,景柏蕴收拾好情绪,脸上再不见刚才的愤怒与悲哀,像是个合格的储君,回到书房,提起狼毫笔,写下信笺。
片刻后,信笺火漆塑封,亲卫上前,恭敬接过,命人传走。
而景舒珩这边儿,自皇宫出来后,不能再去将军府,便干脆回了珩王府。
由于前段时间‘珩王身死’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所以往日华贵热闹的珩王府,如今冷清了不少。
不过到底是亲王规格,即便冷清,也有人守着。
当门房看清景舒珩的脸后,用力揉了眼睛好几下,终于确定景舒珩是真的活着回来了,当即高兴大喊,招呼人来见礼。
不过景舒珩并不是多礼之人,吐出个赏字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关上房门,一身漆黑的暗卫便出现在了他的跟前。
景舒珩一改刚才在景柏蕴跟前的敦厚纯善,神色冷峻,眸光锋利:“查清楚了吗?”
“回主子,属下等截下了余慎的秘密书信,请主子查阅。”说着,双手恭敬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