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招式已然用老,只能闪身避过。
“小心!”
只见余沧海趁着宁中则闪身之际,竟飞身贴至近前,一剑刺向宁中则,速度之快,让岳灵珊等人连再度提醒的时间都没有。
唯有岳峰,余沧海的所有动作,没有半点瞒过他的眼睛,可岳峰仍旧老神在在的观战,瞧着并无出手之意,可若是凑到近前仔细看的话,便能发现,他右手之中似捏着什么东西,而且此时他右手的动作,随时能将手中的东西扔出去。
宁中则人虽在半空,可心神却时刻都关注着余沧海,狮子搏兔亦出全力的道理,宁中则心里十分清楚,而且余沧海怎么说也是一派宗师,她虽看不上余沧海,但那是看不上余沧海的为人,并非武功。
华山与青城派交好,青城派又以轻功身法著称,宁中则深知若是余沧海以身法游斗,自己纵使功力比他高,短时间内也拿不下他,是以便故意行险卖出破绽,诱余沧海主动进攻。
余沧海长剑刺来的瞬间,宁中则便顺势拖剑随身而走,飞旋的长剑,正好将余沧海的一刺格开。
长剑被格开,但余沧海的身形却并未受阻,反而借着宁中则这一剑之力,身形侧转,左手成掌,掌心之间劲力凝而不发,朝着宁中则胸口拍去。
所用赫然便是青城绝学摧心掌,掌力诡秘阴毒,专攻人五脏六腑,很是霸道。
“娘(师娘)小心!”
令狐冲几人看得是心惊肉跳,生怕宁中则中招。
就连场中的余沧海,此刻脸上也露出了即将得逞的笑容,宁中则武功大进又如何,只要挨了他这一记摧心掌,宁中则就是不残也得重伤失去战力。
余沧海忍不住往岳峰这边瞥了一眼,却正好看到了岳峰嘴角上扬,一脸自信的模样。
“难道·······”
不等余沧海想明白,一股沛然难当的雄浑大力便在其掌心爆发。
原来宁中则的左掌也在旋身之际推了出来,用的赫然便是她最熟悉的混元掌。
伴随着一声闷响,掌力碰撞掀起无形的气浪吹得二人衣衫猎猎作响,强大的反作用力,将二人同时震退,宁中则在空中倒翻了个筋斗,飞出丈将近两丈才翩然落地。
反观余沧海,连退十三步,每一步落下,地面的青砖便被其踩碎,脸色涨的通红,止住后退之势后,疼的不住颤抖的左掌被其藏至身后,一口浓血都到了嘴里了,却又被其强行咽了回去。
见到这一幕,福威镖局众人尽皆松了口气,尤其是林震南
“娘,你没事儿吧!”岳灵珊一脸担忧的跑到宁中则身侧,扶着宁中则问道。
“放心,娘没事儿。”宁中则方才是因为人在半空无处卸力,这才被震飞,跟余沧海可截然不同。
“好好好!”
“今日是我棋差一着,咱们来日方长······”余沧海强忍着躁动的真气,对岳峰放着狠话。
“余观主打算就这么走了?”岳峰信步上前,宁中则和岳灵珊,令狐冲则带着梁发和施戴子几人各自走向长街一头,人数虽然不多,却成合围之势,将余沧海与一众青城弟子围了起来。
“岳掌门这是何意?”余沧海压下翻涌的气血,强忍着不适问道。
岳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这么简单的道理,余观主都不知道?”
“还请岳掌门明示!”余沧海道。
岳峰道:“余观主先前口口声声说要挑了福威镖局,还逼林总镖头交出家传的辟邪剑谱,若非岳某和内子及时出现,拦住了余观主,只怕余观主今日便要步入魔道,为武林正道所不容。”
“事已至此,余观主竟还不知悔改?”
余沧海脸色铁青,一半是受伤所致,一半是被岳峰给呛的,可如今形势比人强,一个宁中则他就不是对手,再加上一个岳不群,若是再硬来,怕是他跟一众弟子都得交代在这儿。
余沧海缓步上前,对着林震南拱手道:“今日之事,是贫道被猪油蒙了心,起了贪欲,若非岳掌门劝阻,只怕便要铸下大错,若有得罪之处,贫道在这儿给总镖头赔礼了。”
“岳掌门可满意了?”余沧海怒视着岳不群道。
“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岳峰摇了摇头,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来到余沧海身前,在余沧海震惊的目光之中,双手并指成剑,直接点在余沧海的关元穴上。
出手之快,重伤的余沧海连躲闪都做不到。
而后不等余沧海有所反应,一掌拍在其胸口之上,只听咔嚓一声,余沧海连退七八步,在一众弟子的惊呼声中被扶住才勉强站住,一口浓血再也忍不住,直接喷了出来。
“岳某以真气封住你的丹田,至少三个月内,你无法调动真气,再断你肋骨两根,小惩大诫,望你能够记住今日的教训,若是再行如此违背侠义之事,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岳某也要将你毙于掌下。”
“多谢岳掌门教诲!”此刻的余沧海脸色苍白如纸,已再不敢嘴硬了,只能强撑着维持风度。
“岳掌门,我们可以走了吗?”
“莫要着急,方才清算的,是你仗势欺人,巧取豪夺的账!”岳峰淡淡的道:“福威镖局被你们杀的镖师、趟子手还有镖局里的仆人,因你青城派之故,损失的财货这些可都还没算的。”
余沧海双手紧攥成拳,咬牙切齿的看着岳峰,脸上神情连连变换,体内气翻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师傅!”
“师傅!”
一众青城弟子纷纷担忧的凑到近前,却无一人敢动手。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