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还不醒来!”
慕然间,一声轻喝贯入耳中,好似洪钟大吕一般,振聋发聩,直接将令狐冲唤醒,陡然醒转,令狐冲的脸色有些难看,急忙挪开目光,给岳峰行礼:“师傅!弟子惭愧,看到石壁上····石壁上·····”
“哎!”岳峰叹了口气,负手而立:“冲儿,你年岁不小,武功也不弱,但这心性着实差了几分,也怪我和你师娘这些年把你们保护的太好。”
令狐冲一脸惭愧的低下头。
“须知武学一途,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江湖更是险恶,个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艰难险阻,无休无止,我们习武之人,除了强身健体之外,还需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坚韧心性,更需要拥有迎难而上,一往无前的毅力和决心。”
“石壁之上,那魔教长老留下了破解我五岳剑派剑法是否真能将我派剑法悉数破解还未可知,纵使他们当真将我五岳剑派的剑法都破了,我们这些后辈,难道就不能在原先剑法的基础之上,别出心裁,补全破绽,再创新招吗?”
令狐冲本就天资聪颖,脑子活泛,闻言老脸一红:“弟子惭愧,叫师傅失望了。”
岳峰道:“练武即练心,若是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还谈什么行侠仗义,斩妖除魔,不如扔了长剑,退出江湖,下山做个躬耕田野的寻常人。”
“你且在这儿好好想想吧!”
“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下思过崖。”
宁中则知道,这一关得令狐冲自己看破才行,跟着勉励了令狐冲几句,便跟着岳峰出了山洞,径直下了思过崖。
这些时日,二人除了每日练武之外,便是将石壁上的各派剑法和魔教十长老留下的武学悉数记录成册,已然不需要再在这思过崖上闭门苦修了。
“师哥,你说冲儿能看破其中关隘吗?”宁中则有些担心。
岳峰道:“冲儿天资卓绝,聪颖过人,勘破其中关隘只是时间问题,我担心的是他聪慧过头,喜欢胡思乱想,心性不够坚韧,容易被人左右,日后怕是······”
说实在的,令狐冲这人虽然洒脱不羁,可毛病也多,令人诟病的地方更是不少。
宁中则点了点头,令狐冲是她一手养大的,令狐冲什么性情,宁中则自然清楚。
“那其他四派还要通知吗?”宁中则话音一转,忽然问道。
“自然要通知!”岳峰道:“五岳剑派本就是一体,若是得了这密洞之中失传的剑法,各派的实力在短时间内,均能有不小的提升。”
“师哥就不担心咱们的剑法被人学了去?”
“咱们五岳各派剑法风格迥异,嵩山剑法大开大阖,泰山剑法严谨老辣,南岳衡山剑路迅捷鬼魅,北岳恒山以守待攻,咱们华山剑路则是以奇、险为主,五派剑路各不相同,若是当真有人才情绝世,能够将咱们五派剑法融为一炉,别出心裁,创出一门全新的剑路,那才是咱们五岳剑派的大幸事。”
“到那时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担心。”
“将五岳剑法融为一炉?”
宁中则眼眸微亮,可旋即又化为复杂:“各派剑法都有其独到之处,光是我华山剑法,就足够咱们练一辈子了,想将五岳剑法融为一炉,谈何容易!”
武学一道没有尽头,功力越深,境界越高,就越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武学的广博,天地的浩瀚,宇宙的无穷。
如今的宁中则,在神种的加持之下,根骨悟性尽皆发生了蜕变,远超先前,武功更是一日千里,以往的宁中则,她对于武学之道只是知其然,而现在的她,则是开始探寻何为武道之所以然。
岳峰却颇为自信的道:“事在人为。”
“武学一途,最忌讳的就是闭门造车,唯有海纳百川,相互交流,取长补短,集思广益,才有可能摆脱前人樊笼,走出新路,否则咱们就算把剑法练得再精再秒,也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难以臻至剑术一道更高的境界。”
……
……
“娘,你的皮肤怎么越来越好了,又白又滑,比我的还嫩。”
岳灵珊捉着宁中则光滑细腻的手掌,盯着宁中则的脸看了又看,然后又将宁中则的手拿到眼前,将手掌翻来覆去的打量着,眼中闪过几分讶色。
作为女儿,岳灵珊就是宁中则从小照顾到大的,宁中则原先的手上的肤色可没有现在这么白,而且虎口、掌心因多年练武习剑皆生有一层老茧。
可如今宁中则非但肤色变得更加白皙,皮肤光滑,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许多,就连虎口和掌中的老茧也都不见了。
宁中则笑着道:“我也奇怪,你爹说这是我内功有成,真气精进的的缘故。”
“练内功还有这个效果?”岳灵珊疑惑的问。
宁中则道:“听你爹说,若是将内功心法修炼到一定境界,不但能够延年益寿,还能永葆青春,使容颜不老。”
“真的假的?内功能练到这种程度?”岳灵珊一脸不信,旁边正在练功的曲非烟和刘菁也好奇的竖起耳朵。
宁中则笑着道:“起初我也是不怎么信的,可近日来随着功力渐深,我自己也觉着好像真的年轻了许多。”
岳灵珊一双眉目瞪得滚圆,抓着宁中则的手拿到眼前,一边揉搓一边细细观察。
旁边的曲非烟和刘菁也凑过来:“师傅瞧着好像是年轻了些,皮肤也比以前白了。”
“不只是我,你爹爹瞧着也年轻了不少呢。”宁中则道。
“是吗?”岳灵珊一脸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