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也在禀明风清扬之后,同封不平三人说了一声,孤身一人下了华山。
才下得华山,还没离开华阴县,令狐冲就察觉到了身后跟着的一条尾巴。
“出来吧!”令狐冲无奈的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后。
“大师哥!”岳灵珊嘿嘿笑着从墙角走了出来。
“哎!”令狐冲无奈的叹了口气:“先说清楚,跟着我可以,但路上都要听我的,不能贸然行动。”
“我保证,都听大师哥的。”岳灵珊立即举手作发誓状。
“走吧!”
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令狐冲更清楚岳灵珊的性子,莫说如今她已经跟了上来,就是把她赶回去,她也会自己悄悄溜下山再跟上来,与其如此,还不如就让她直接跟在自己身边。
二人在城内买了两匹快马,便一路快马加鞭,直奔潼关而去。
······
······
眼瞅着进了冬月,天气愈发冷了,人们身上的衣衫也越来越厚。
北方的干冷倒是还是,穿的厚些还能抵挡,南方的湿冷才真是要人老命,穿的再厚,那带着湿气的冷意还是一样无孔不入。
好在习武之人有真气在身,而且内功练到一定程度,真气足够雄浑,能够做到寒暑不侵。
如今的岳峰已经隐隐到了这般境界,宁中则倒是还差一些,至于任盈盈,差的就更远了,不过总比普通人要强的多。
好在这时河水尚未结冰,岳峰和宁中则带着捉来的任盈盈一路乘船来到开封。
大船刚出汴梁码头,正顺着汴河一路往东南而去,忽的船身一顿,船舱里正在打坐的岳峰和宁中则也被惊醒,看了一眼旁边被点中穴道的任盈盈,岳峰道:“任姑娘觉得,这次来的会不会是向问天?”
他们之所以走了这么久才到开封,便是因为一路之上,遭遇了不知多少左道之士的拦截,光是打发这些旁门左道的家伙,就废了岳峰不少力气。
倒不是说他们武功有多高,而是这些家伙跟苍蝇似的,赶了一批又来一批,直到后来岳峰直接下了杀手,连宰了三批过来找麻烦的,每回都只留一个活口,让他去通风报信,这才轻省许多。
“或许是别的意外呢?”任盈盈淡淡的道。
此时的任盈盈,仍旧轻纱遮面,盘膝而坐,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一张古琴,桌旁放着一只玉箫,一把短剑。
只听她不卑不亢,丝毫没把自己当阶下之囚:“倒是岳掌门,不是说要小女子帮忙上黑木崖吗?如今不往黑木崖去,却往南走,不知岳掌门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岳峰道:“自然是为了除魔卫道。”
任盈盈深深的看了岳峰一眼,耳朵却早早竖起,听着船外的动静。
“船上的可是君子剑岳先生?”船外传来一声高喝。
“瞧!说什么来什么!”岳峰的脸上露出笑容。
“任姑娘,请吧!”宁中则已然站起身,提剑在手:“外头那群人,看不到任姑娘可不放心。”
任盈盈没说什么,起身将玉箫和短剑插在腰间,用布将古琴裹住,抱在怀中,跟着二人走出船舱。
宽阔的河道之上,数艘大船斜横着拦在前头,大船边上还有无数小船,生生将他们的去路拦住,大小船上尽皆人头攒动,少说也有五六百人,还可能更多。
饶是岳峰见到这一幕,也不禁有些感慨:“任姑娘不愧是魔教圣姑,在江湖上一呼百应,这才多久功夫,便有如此多的左道之士前来相救。”
“是圣姑!”
还没等任盈盈开口,大船之上,便有人认出了任盈盈,数百江湖人士,纷纷对着任盈盈单膝跪地参拜起来。
“参见圣姑!”
这些左道人士,大多都跟日月神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任我行此前乃是魔教教主,辈分极高,连带着任盈盈的辈分也水涨船高,而且东方不败接任教主之后,还将其封做圣姑,这些左道中人,大多都是受任盈盈统属。
“看来任姑娘在这些左道中人之中威望颇高啊!”见这么多人堵住去路,岳峰非但没有丝毫担忧,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拿任盈盈打趣。
“岳先生武功虽高,可若是这么多江湖豪杰一拥而上的话,纵使岳先生和岳夫人合力,也未必能够杀出重围吧!”任盈盈似笑非笑的看着岳峰,眉宇间洋溢着自信的神采。
岳峰瞥了任盈盈一眼,风轻云淡的道:“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能!”
任盈盈心底一突,还没等她再度开口,就被岳峰闪电般点住穴道。
“在下祖千秋,久闻岳先生君子剑之名,本不该冒犯,奈何听闻圣姑被岳先生请去做客,便也只能来寻岳先生。”
“祖千秋?”岳峰持剑立于船头,好似崖边虬松,山间翠柏,风姿绰约,河面微风徐徐,吹得衣衫猎猎,更添几分飘渺之意。
“没听说过!”
“今日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你们是阿猫阿狗也好,是番薯鸟蛋也罢,想救任盈盈,尽管动手就是,何须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