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任我行的实力并不弱,在西湖牢底的这十多年他也不是白待的,看他原著之中的表现就知道了,力战正道两大高手未落下风,若非左冷禅的寒冰真气克制他的吸星大法,引发其体内真气暴走,少室山一役,还真不好说是什么结果。
可惜任我行虽强,却强的有限,就算是单论内功修为,修炼过易筋经的方证老和尚也能略微胜他一筹,宁中则的真气总量虽不如他,可一身混元紫气,却远比他的真气要精纯的多,二者在质量上就不是一个档次。
更加关键的是,宁中则的剑术在经过风清扬的指点,和岳峰的理论灌输之后,早已突飞猛进,在剑道上的造诣甚至还在学了独孤九剑的令狐冲之上,仅次于风清扬。
内功剑术均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而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又无法建功,而且任我行正处于盛怒之中,被情绪所左右,失了冷静,而宁中则却是从第一次下华山开始,便连战江湖各路高手,从未有过败绩,一身自信昂扬,有我无敌的气势越来越强。
而高手之间的对决,环境、天气已经不再重要,内功和外功上的细微差距甚至都可以忽略不计,真正决定胜败的,是二人的气势和心态。
其实从一开始,胜利的天平就已经向宁中则这边倾斜了。
眼见任我行眉头紧皱,面露痛苦之色,任盈盈关心则乱,当即双膝跪地,给岳峰磕头道:“求岳先生出手相助”
岳峰并未拦着磕头的任盈盈,他不是圣母,也不想当圣母,可他还还是出手,点住了任我行的周身要穴,暂时封住了任我行体内的那道剑气,也将任我行自身的真气和其他异种真气悉数封住。
旋即抓起任我行的手臂,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其脉门之上,须臾之后,才摇头说道:“当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岳先生此言何意?”任盈盈跪在任我行身侧搀扶着他,闻言疑惑的看向岳峰。
只听岳峰道:“令尊的吸星大法确有几分神妙之处,能吸人真气,但令尊并不能将这些来自他人体内的异种真气与其自身所修真气融为一体,而是以自身强大真气强行将这些异种真气镇压驱使,使令尊体内的真气处于一种平衡状态。”
“可若是一旦有强大的外力介入,打破这种平衡······”
任盈盈道:“我爹体内的异种真气就会不受控制的在他经脉之中四处作乱?”
“不错!”岳峰道:“如今令尊体内真气逆行,四处乱窜。”
“那要怎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三个办法!”岳峰伸出三根手指。
“其一,寻以能够炼化异种真气的神功,让令尊修炼,将体内异种真气悉数炼化即可。”
“少林易筋经?”任盈盈眼睛一亮,当即便脱口而出。
岳峰道:“易筋经乃是达摩祖师所传无上妙法,若能练成,定能解令尊之噩,只是······”
“只是什么?”
岳峰道:“据岳某所知,易筋经乃是佛门至高神功,光是入门,便十分艰难,要残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之佛法精要,数十年来,少林寺中,好像也只如今的少林方丈方证大师练成此功,令尊虽为一代枭雄,便是得了易筋经,也未必能够练成。”
任盈盈当即话音一转,急声再问:“不知其他两个办法是什么?”
岳峰道:“寻一练就此等神功的绝顶高手,耗费自身大量真气,为令尊化去体内异种真气。”
任盈盈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再度问道:“还有一个呢?”
“废掉令尊的武功,散去其体内真气,沉珂自然迎刃而解。”
“这······”
任盈盈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回答岳峰,前两个选择根本不可能实现,少林寺如何会将镇派至宝易筋经,传授给任我行这个魔教前任教主,而少林方证也绝不可能会耗损自身真气,救任我行这个大魔头。
“岳先生武功高强,见多识广,可知这世上除了易筋经之外,还有何武功,能够化解异种真气?”
岳峰嘴角轻扬,笑而不语,走到宁中则身侧,道:“任姑娘尽可以尝试为令尊输送真气,岳某和师妹在杭州还会盘桓几日,等任姑娘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寻岳某吧。”
“黄兄,不知可否再叨扰几日?”岳峰冲着旁边的黄钟公拱手道。
“荣幸之至。”黄钟公亦拱手回礼,旋即侧身引手:“岳先生,岳夫人,这边请。”
将岳峰和宁中则迎至前厅正堂,又命下人摆上酒菜,四人作陪,连着给岳峰敬了三杯酒,眼瞅着四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岳峰放下酒杯,直言道:“黄兄无须担心,任我行受我师妹全力而发的一记剑气,若是没有我夫妇二人出手,没有个十天半月,他是决计用不了武功的。”
闻言四人尽皆松了口气。
“不知四位接下来有何打算?”
面对岳峰的询问,黄钟公叹了口气:“岳先生和岳夫人开明大度,不计较我等也是神教中人,饶我兄弟四人性命,我等心中不胜感激。
可黑木崖若是知道任我行脱困的消息,我兄弟四人同样难逃一死,还有那任我行,以他的脾性,待其武功恢复之后,第一个要杀的,绝对是我们四人。”
兄弟四人尽皆神色落寞,显然他们深知如今的魔教是个什么德行,更加了解任我行的脾气。
宁中则道:“我看四位都不是奸恶之辈,在这杭州之中,也颇有雅名,何不弃暗投明,投入我华山门下,有我华山庇佑,纵使是日月魔教想找四位的麻烦也得掂量掂量。”
四人神色一凛,显然没有料到,宁中则会招揽他们,四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宁中则身侧的岳峰,倒不是他们不信宁中则的话,而是岳峰乃是宁中则的丈夫,华山派的掌门,他们都下意识的觉得,决定权在岳峰手中。
迎着四人的目光,岳峰道:“师妹方才的建议,诸位也不必急着决定,至于日月神教那边,诸位不必担心,此番岳某和师妹,便是要上黑木崖,找一找东方不败的晦气。”
“多谢岳先生好意,可俗话说得好,一女不事二夫,一臣不事二主,况且我兄弟四人早已厌倦了江湖争斗,只想抚琴弄箫,饮酒作画,下棋写字,度此残生,不想再卷入黑白两道的厮杀之中。”
岳峰道:“黄兄既厌倦了江湖,岳某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只是这梅庄几位怕是住不下去了,黄兄和几位若是另有打算,还需早做准备才是,否则要是叫日月神教探得消息,届时几位就算想走都难了。”
“多谢岳先生提醒。”黄钟公拱了拱手,两三个却露出几分犹豫之色:“岳先生,小老儿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黄兄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