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方证却一脸坦然，甚至眼中闪过几分钦佩：“岳先生功参造化，一身武功早已超凡脱俗，远胜老衲。”

岳峰笑道：“不瞒大师，自岳某将本门紫霞功修至大成之后，便深感本门紫霞功有颇多不足之处，便同拙荆参考本门混元功、抱元功等多门武功，创出了如今这门混元紫气，又在原本混元掌的基础之上，糅合三教经典，去芜存菁，方有如今之功。”

“岳先生天资卓越，才情惊世，远胜老衲！”方证老和尚却还是一样的说辞。

岳峰也不在意，而是继续往下说道：“方证大师，岳某此行，除却与诸位大师交流印证武学之外，还想入贵派藏经阁一观少林武学以及诸般佛门典籍。”

“我佛门典籍，众生皆可观看，岳先生也不例外，但藏经阁中，除却佛家经典之外，还有本门武学精要，非本门弟子不得入内。”方证的眼中不见意外，似是早有所料一样。

岳峰道：“方证大师放心，岳某绝不白学贵寺武功，岳某愿以华山诸般武学作为交换。”

看着一脸期待的岳峰，方证大师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又念了声佛号：“恐怕要让岳先生失望了，少林寺寺规有云，非我少林弟子，不得传授少林功法。”

“若是岳某拜入少林门下呢？”岳峰道。

“岳先生说笑了，岳先生如今虽然已经卸任华山掌门之位，可一身武功，早已超越华山先贤，又怎能拜入少林门下，若是传言出去，天下人又该怎么看待少林和华山。”

岳峰道：“天下人如何看与我何干，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方证和尚却还是摇头：“岳先生就莫要为难老衲了。”

“若是岳某再奉上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所修‘吸星大法’，以及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所修‘葵花宝典’呢？”

方证闭着的眼睛陡然睁开，眼中闪过几分异芒，旋即又再度摇头：“岳先生莫要同老衲玩笑。”

岳峰却道：“不瞒大师，岳某两月前在杭州西湖之畔的梅庄之中，寻到了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同任教主一番切磋，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任教主的性子，大师也心知肚明，为免任教主荼毒江湖，岳某便只能狠下心废了他的武功，并从其手中问出其看家本领‘吸星大法’和魔教代代相传的魔功‘大九天式’的秘籍。”

“而后岳某又上了黑木崖，与东方不败那魔头一番切磋，自其手中拿回了昔日被魔教夺去的‘葵花宝典’残篇，若是大师愿意，岳某愿意华山诸般绝学和这几门神功，与贵派交换，只求入贵派藏经阁一观。”

“岳先生的华山派功夫已然到了出神入化，超凡脱俗的地步，又何必再学我少林武功呢！”方证老和尚却并未答应。

岳峰坦言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武道一途，永无止境，岳某只是想达到如达摩祖师，武当张真人那般大宗师之境。”

“阿弥陀佛，岳先生志存高远，老衲佩服，但少林武学从不外传，老衲恕难从命。”

“方证大师，当真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岳峰看着方证，一字一句的问道。

“阿弥陀佛。”方证却只口诵佛号，不作回应。

“岳某本以为方证大师佛法精深，心胸必然也足够开阔，不想竟也是跟江湖中那些执着于门户之见的迂腐之辈一样。”岳峰摇着头，一脸遗憾，似还带着几分无奈。

“阿弥陀佛。”方证却只口诵佛号，并不做回应。

“既然方证大师执意不允，岳某也不好强人所难，便就此告辞。”岳峰冲着方证和尚抱了个拳，拂袖转身大步离去，宁中则也冲方证抱拳一礼，紧追了过去。

“师兄为何不答应岳先生的请求？”在一旁观看了许久的方生和尚忽然开口：“那岳先生的武功早已出神入化，遍观整个少林，包括师兄在内，无一人是其对手，连剑圣风清扬风老前辈，也甘愿放弃剑、气之争，助其完成并派之举，其人在江湖上又有君子剑的美称，想来定是品行高洁之辈，如此人杰，百年难遇。”

“阿弥陀佛！”方证道：“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位岳先生咱们早年间也打过几次交道，其人武功虽然不差，但也没有这般高强。”

“师兄的意思是······”方生皱起眉头，不解的看向方证。

方证道：“个中定然有我们不知道的变故。”

方生顿了片刻后道：“师兄觉得岳先生方才所说‘吸星大法’和‘葵花宝典’之事是否为真？”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方证仍旧没有正面回答。

方生再问：“师兄觉得，以他的武功，能胜过东方不败那魔头吗？”

方证双手合十，闭目合眼：“没有亲眼见过的事情，老衲如何知晓！”

“再说了，胜的过，胜不过，有那么重要吗？”

方生一愣，“师兄所言甚是，是师弟着相了！”

“阿弥陀佛。”方证又诵了声佛号，迈步离开了达摩院。

······

少室山下，小镇之内，仅有的一家食肆之中，岳峰正在大快朵颐，就着热气腾腾的面条、炊饼，吃着刚出锅还冒着热气的羊肉，对面则是神色略有几分阴沉的宁中则。

“想不到方证大师一代高僧，竟也看不透门户之别。”宁中则摇头感慨着道，说着说着，还叹了口气：“殊不知，有多少前人所创精妙绝伦的神功秘技，便因门户之别，遗失在历史长河之中。”

岳峰道：“此乃千百年传承之陋习，方证大师虽佛法精深，可他也是少林方丈，一派掌门，有所顾虑，也不足为奇。”

说着说着，岳峰便无奈的摇头道：“天下间似你我这般心胸开阔，看透门户之别的人又有几人？”

“似那余沧海，心中惦念林家辟邪剑谱，不说登门好言相商，以本门绝学与林家交流呼唤，却起了贪念，直接动手强夺。”

“似余沧海这般毫无底线之人，江湖中不知还有多少，方证大师心有顾虑，也在所难免。”

宁中则道：“师哥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先去武当看看吧。”

“爹？娘？”

“师傅？师娘？”

岳峰话音刚落，食肆门口，便传来先后两声惊呼。

二人循声望去，就见一身寻常江湖人打扮的令狐冲和岳灵珊正朝着他们二人快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