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丘之上,桃花树下,矗立着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皆着青衫,配长剑。
“师哥,你这教主当的好好的,如今突然不做了,心里依旧没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嘛?”看着远处渐渐远去的魔教大军,女子忍不住笑着揶揄起旁边的男子来。
男子捏着下巴,颇有几分回味的道:“感觉确实不错,毕竟怎么说也是一教之主,手下数万教众,一句话就能决定无数人的生死。”
“可惜不过是空中楼阁,镜花水月,终究会被磨灭在时光长河之中,只余黄土一撮,非我所愿。”
说着说着,男子的目光已然转到了远处正在前行的魔教大军上方,看着那碧蓝如洗的天空,男子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女子道:“是啊,武功再高,权势再盛,若不能入道,终究只是黄土一撮。”
“可入道之路,何其艰难。”
“朝闻道,夕死可矣!”男子扭头看着女子,忽然伸手将女子的柔夷捉在手中,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说道:“此生能有师妹相伴,便是死在求道之路上,余生也无憾矣。”
“若是事情败露,你我夫妇二人,怕是就要成为天下人争相讨伐的魔头了。”
男子望着女子道:“师妹怕吗?”
女子摇头道:“我只怕连累了华山派,连累了珊儿和冲儿他们。”
这一男一女不是旁人,正是岳峰和宁中则。
岳峰道:“咱们认为对的事情,自然要放手去做,过程如何并不重要,结果才是关节,至于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看着岳峰那坚定的目光,宁中则却忽然笑了,旋即便像是开玩笑一样的说:“老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事已至此,我也只能跟师哥一条道走到黑了。”
岳峰道:“这场戏还得再辛苦辛苦师妹。”
“师哥且好好看着,我可不比师哥差。”
先前岳峰以抻筋拔骨之法,扮作东方不败,在少室山下大发神威,如天神降世,以一人之力,独战天下群雄,将一众白道高手打的落花流水,可惜的扬的却是东方不败的名头。
少林寺山门之外,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带着斗笠轻纱的女子,正纵马飞驰而至。
“吁!”
勒马而停,斗笠女子潇洒至极的翻身下马。
“来者何人?”
斗笠女子才刚下马,两个持棍的武僧已然来到近前,沉腰坠马,持棍以对,脸上满是戒备。
“在下华山宁中则,听闻魔教来袭,特来助拳!”斗笠女子摘下斗笠,露出面容,对着两个武僧提前抱拳,自报家门。
“宁中则?”
“你是君子剑岳先生的夫人?”
其中一个吾等立即反应过来,脸上立时露出惊讶之色。
“正是在下!”
“见过岳夫人。”两个武僧的态度立马就变了,当即收了长棍,恭敬冲宁中则行礼,旋即就将宁中则往山上引去。
未多时,宁中则就在大雄宝殿之内,见到了方证和尚和暂时留在少林养伤的一众白道高手。
宁中则刚和方证打过招呼,便有人迫不及待的问她岳峰的下落。
“岳夫人?怎么只你一人,岳先生呢?”
“师哥此刻还在苗疆闭关疗伤。”
“闭关疗伤?”
“岳先生当真受了伤?”
“不错,去岁腊月,我二人上黑木崖挑战东方不败,可惜东方不败太过厉害,师哥和他对拼数百招未分胜负,东方不败那魔头葵花宝典已然修至大成,速度快如鬼魅,出手如电,师哥的功力虽然不逊色于他,但速度却比不上他,师哥知道斗的越久,他取胜的可能就越小,最后还是以伤换伤,才勉强跟那魔头打了个平手。”
“师哥虽打了那魔头一掌,可膻中气海要穴上,也受了那魔头一针,那魔头的葵花真气至阳至刚,霸道无比,我二人花了月余时间,才勉强将其驱逐。”
“原来上次岳先生和岳夫人来少林之时,岳先生便已身受重伤。”方证一脸恍然,可眼底却还有一丝疑惑未去。
只听宁中则道:“少林派易筋经之名响彻天下,师哥原本是打算借助少林派的易筋经神功来驱逐那魔头的葵花真气的,可‘易筋经’乃是少林秘传,轻易怎可授予外人,师哥便想着先试一试易筋经神功的威力,若是有用,再向方证大师开口,可惜······”
“阿弥陀佛,可惜老衲的易筋经神功虽有炼化异种真气之效,可面对东方不败那魔头的葵花真气,却也只是蚍蜉撼树。”
若是之前,宁中则说这话,方证这老和尚或许还会有几分怀疑,可自打那日亲自跟‘东方不败’交过手后,方证便知他们之间的差距。
“并非是贵派的‘易筋经’神功不够精妙,实在是那魔头的武功已然超脱凡俗,那葵花宝典已经被其修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我等······哎!”宁中则说着说着,也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据老衲所知,魔教手中的葵花宝典,乃是源自华山,岳先生明知那魔头练的是葵花宝典,还敢上黑木崖挑战,可是有克制之法?”方证却忽然话音一转。
此话一出,一众白道高手纷纷侧目,无数双眼睛再度汇聚到宁中则身上,眼神中满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