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赶忙抱拳应诺,然后转身快步离开,执行命令去了。
戌时。
华灯初上,东都城内烟花绚烂盛放,似是要将那辞旧迎新的喜悦与畅快昭告天下。璀璨烟火照亮了夜空,也映照着城中的大街小巷,百姓们欢声笑语,沉浸在这节日的氛围之中,殊不知,在雾野城的兵营牢房里,正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与绝望。
崔炎兵营的牢房阴暗潮湿,散发着腐臭的气息。贾曲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满是戏谑与得意,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被绑在架子上的孟皓清身上。
此时的孟皓清,早已不复往日的潇洒模样,满脸血污,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一缕缕地被汗水和血水浸湿,贴在他那苍白的皮肤上。
他的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喘息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但即便如此,他仍倔强地微微睁开双眼,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无尽的鄙夷,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得志的贾曲。
贾曲被那眼神盯得心里发毛,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来,几步跨到孟皓清面前,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是一向很狂妄吗?哼,如今将军即将掌控整个东都,到那时,我定会第一个冲进孟府,把你们孟家搅得天翻地覆。你就好好在天堂看着吧,看看我是如何将你所珍视的一切都毁掉的!”
孟皓清的喉咙被死死卡住,只能艰难地发出微弱的声音,却依旧带着嘲讽:“就……你?……一个……连……跪下……都成为……习惯的狗奴才……?”
“啪!啪!”清脆的巴掌声在牢房内回荡,贾曲的脸因愤怒而扭曲,他两巴掌狠狠地扇在孟皓清的脸上,手掌与脸颊碰撞发出的声响令人心寒。这些日子以来,他用尽各种手段折磨孟皓清,可孟皓清的内心防线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将其攻破。相反,孟皓清哪怕只是回击一句,都能轻易地挑起贾曲的怒火,让他陷入疯狂的状态。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禀贾大人,将军有令,命您即刻杀掉孟皓清,然后火速撤离雾野,前往东都与将军汇合。”
贾曲闻言,眉头紧皱,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得应了一声:“知道了。”他背着手,缓缓转身,再次看向奄奄一息的孟皓清,冷哼一声道:“真无趣,我还没玩够呢。孟大人,你要是现在说句好听的,我兴许还能给你个痛快。”
然而,还未等孟皓清回应,又有侍卫惊慌失措地前来禀报:“不好了,贾大人!有人袭击我们兵营,来者是一名女子,她单枪匹马,却武艺高强,营寨门口的兄弟们快顶不住了!”
孟皓清听闻,缓缓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凭借着他那独特的感知能力,窥探着营寨门口的情况。在他的脑海中,一幅灰白的画面逐渐呈现出来,只见那女子身形矫健,动作敏捷,如鬼魅般穿梭在士兵之间。孟皓清心中一动,暗自思忖:“这动作,身形,这身法,难道是南笙吗?哈,刚刚好,如果她早来一会儿,恐怕会打乱我的布局。”
贾曲一听有人来袭,便猜到定是来救孟皓清的。他恶狠狠地抓住孟皓清的头发,用力一提,迫使孟皓清仰起头看着自己,狰狞地说道:“你的女人来救你了,不过可惜啊,她来晚了,她只能得到你的一具尸体!”
孟皓清强忍着头皮传来的剧痛,艰难地说道:“无……所谓……相信我……你……你一会……会死的更惨……哈哈哈……兴许黄泉路……上……你会紧跟……我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