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为先那天夜里所吟诵的是译于前世的诗歌。他是一个不懂诗中浪漫的人，前世就非常讨厌背诗，其中尤以星空的诗最甚。处在一个人类已经踏足月球，并将航天器发射到其他行星的时代。他在吟诗的时候，是拿不出同古人一模一样的情感的。

不过这么细腻的误差，巴雷竟然都能够捕捉到。明明当日和自己面对面的戚崇都没有察觉到什么违和。她该不会非常懂诗吧？

“既然你注意到了，那我也只好把真相告诉你了。让你失望了，我根本不会作诗。那些都是异国的诗。

我所做的，就是把自己从其他地方学过的东西搬到这里来。就跟我抄的讲数术的书一样。”卜为先说的非常诚恳，他没必要说什么谎言。

巴雷愣了一下，低头眨了眨眼。

“也是，毕竟你手里连修仙法都有。有些我没听过的诗也正常。那就是说，你见过真正的仙人？知道天地星辰的本来面目！”巴雷没有指责他抄诗，转过头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目光想要将卜为先吞噬。

“你还是要失望了。我没见过仙人，我更不知道这方世界的天地星辰是什么构造。那篇修仙法是我偶然得到的，就是在这个国家得到的。反而我才是那个想要追求仙缘的人，就为了求仙才到这里。我原来呆的国家，确实有关日月星辰的说法与这里有些区别。不过别说是仙，那里就是武功也不存在。

你让我透露一些秘密给你，取得你的信任，这就是我的秘密了。星辰的诗歌，我确实是做不出来，我也只能从别人写的东西找线索。但是，我虽然对自己的诗不自信，对自己对世界的认知不自信。赌场之行，你跟着我去不会亏，我却是自信的。

不过发财的机会只是顺便。此前我跑到陆家的赌场，就是想从他们的赌博玩法中找到仙人的线索。

我大概比你更想知道这个世界更广阔的样子，更想知道仙人的线索。还想听你讲怎么看天地星辰呢。”

卜为先隐去了穿越一事，但又尽可能的表达自己的真诚。游戏能赢他并不怀疑。但是重要的是有人愿意给他的胜利撑腰。巴雷的支持，他一定要获得。他盯着巴雷的神情变化，期待着她的答复。

巴雷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了望天空开始思索。过一阵又低下头盯着河水看，缓缓开口吟诗：

“黑河系墨空，明灿泛波中。映夜朝西去，无关水向东。”

四句诗过后，巴雷转过身来朝着卜为先轻轻一笑。

“这什么意思？为什么开始背诗啊。去吗？”卜为先被突如其来的念诗给搞懵了。

“去。没理由不去。我很想跟你一起行动一次，看看你的本事。

不过看来你是真的不懂诗了。我可不是在背诗啊。这诗是才做的。”巴雷面带笑容。

做出这首诗她很高兴，一点也没因答应卜为先产生不悦。她也确认卜为先对诗歌了解不多。诗里面有她对星空的见解，也有跟不跟着他去的回答。不知道卜为先体没体会到。

“这么一想倒也是。不过，这么看你作诗的水平比戚崇只强不弱吧。我之前听戚崇说。你姐姐才华世间少有，身体却比常人要弱。你的武功非常强，却不通文墨。巴家除了你姐姐，更没有任何一个人懂诗词歌赋。只有他这种文武两全的青年才俊，才能文能跟你姐姐交心，武能给你姐姐安全。看来他是小瞧你了，我也小瞧你了。”卜为先把以前戚崇跟他讲过东西转化后重新说了出来。本来戚崇的原句里，对巴雷贬损的更甚，对他姐姐则赞美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