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阵子卜为先费了一番口舌,终于把戚崇也劝动了,还教会了他打麻将。卜为先这才敢行动。
卜为先万没想到,拉戚崇入伙比巴雷还要费力。他慎之又慎不愿意行动。给他讲了好多天麻将规则,今天才终于有机会开作战会议。
卜为先来到这个世界,最熟识的两个人就是戚崇和巴雷。想要赢下赌局,这二人的帮扶必不可少。
本来卜为先以为戚崇只是害怕输了赢了之后拿不出钱会产生暴力冲突,所以早早告诉了戚崇巴雷也来,他们能得到武力支持。告诉他没有什么好怕的。
结果戚崇说“只有巴雷那种脑子跟斗鸡一样大的人才会被骗进赌场。”
开始怀疑卜为先是陆家赌场特意安排过来的,自那天从河里面出来就是为了做局骗他们两家。
不过之后自己说服了自己没有这个可能,卜为先的计划与本领确实像是能从赌场赚到钱的样子。他也听说址矩城诞生了不少新的赌博玩法,比原有的更有的意思。卜为先更是没有必要为了赚他的钱,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
但是他却说不愿意跟巴雷一块行动。说如果卜为先怕起冲突,他就从戚家多带一些人去。巴雷的脑子会坏事。
卜为先表示拒绝。卜为先认为带的人太多,会引来对方的警觉。应该在真正赢到钱之后,又在最终撕破脸之前,戚崇和巴雷再把人从家里面带来。
先降低对方的警惕。等到可以拿钱的时候,再把所有的威势展示出来。
并且卜为先把巴雷那天夜里吟诵的那首诗也讲给了戚崇。说巴雷并不是头脑简单没有读过书的人,会上赌博的当。劝她参加卜为先也是用了全力。
戚崇却怀疑这诗是卜为先做的,用来唬他这次去赌。
无奈卜为先只好再夸赞了巴雷一番,说巴雷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自己才是不会作诗的人,说自己甚至给巴雷背诗时被堪破了抄袭。还询问了戚崇十岁就对着婢女动手脚的事情。
结果戚崇低着头回忆过去,接着瘫坐在凳子上变得更消极了。好像更不愿意去了。
“可能我才是那个没脑子的。”他喃喃自语,不再跟卜为先对话。
后来问了路过的老帐房。老帐房说,戚崇小的时候,对待婢女比他的兄弟对婢女的态度好,不当她们是下人。
所以婢女就喜欢往他的身上靠,趁着他不懂用男女之事调戏他,在他身上玩一些不该玩的。他就从来没有体会到与婢女的男女边界。
哪怕到了别人家,戚崇也以为跟婢女多身体接触,展示些本来不该展示的东西,就能换来友好的态度。以至于养成了习惯。
卜为先原以为是不到十岁色心已重。实际上是缺少父母关照和外界认同。
“要不我把你介绍到父亲和大哥那去,他们并不排斥赌的。你把这套计划跟他说一说吧。我虽然诗里常常自称了不起。可那只是为了作诗而作诗。实际真让我干什么,我就怂了。”戚崇最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不行,你对我是必须的。”卜为先不想遇见年纪大和地位高的人,到时候要是有人逼自己必须躬身拜见一次怎么办。那人要是架子大,卜为先岂不是浪费时间根本说不通。
“我有什么是必须的?”戚崇摆了摆手。
“你这份不想去的谨慎就是我必须的。我很早就注意到了,账房写账的地方,有一把你专门的椅子。
这些天他与我讨论的时间,不比你与他讨论的时间短。至少你是愿意费精力经营自身财产的人。
而陆家的赌场里,流水更多更复杂。陆家的陆敬,却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些。他不喜欢查账。反而是他想赌的时候,有人会给他开道。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认为你绝对比他强。你只要做自己,就不会输,你不想赢吗?”
“赢?我赢谁?赢陆敬又如何?从出生那一刻开始,我就赢不了嫡出的大哥。”戚崇苦笑了一下。
“啥?我说的是赢钱啊,跟别人有什么关系。赢下属于你自己的钱。”卜为先完全不理解戚崇这里为什么要提一嘴不相干的人。明明卜为先说的就是赢钱而已。
但讨论至此,戚崇脸上的苦笑,苦味竟然消失了。他竟然同意了与卜为先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