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身向卜为先开口,嘴角却些微上扬,笑他觉得还能取回的部分。
“刚刚是我不了解了。这在麻将桌上输掉的,确实是无法赖掉的。该交给戚二少爷,巴四小姐的财物,陆家确实一文都不该少。这是公平公正的赌博,而且已经签字画押了。白纸黑字写好了字据,过程本身也合乎道义与律法。
可投掷铜币的比赛是不行的,那并不是一场公正赌博。
你要我儿子卖身于你,要这赌场本身划到你的名下。这说不通。
原因有二。
其一,你此前是说,若是我儿子赢了,你把之前赢的‘都’还给我他。可据我所知,你赢的在跟我儿子赌的几个人里占的根本不是大头。却夸下海口说什么‘都’,这才骗了我儿子上当跟你赌。
可实际你哪有‘都’还回去的能力?就算你有手段劝的动同你一起来的二人,戚家少爷和巴家小姐肯还回。
可我陆家指定上桌赌的那人,你无法劝动。他为什么要听你的还回去呢?
而且要是上桌的人‘都’听你的,岂不是说你们是一伙的?
据我所知,你初来这里的时候可没有多少钱。你赢了多少应该就是你的身家。靠你自己可补不上所有钱。原原本本的还回,你再有钱也做不到。”
“我根本没说都还回去的主语是谁,应该默认是我自己才对。
就算他理解错了是他自己的问题。赌局本身是完全公平的,甚至陆家有三名下人帮忙捡钱,在对赌中还要占优。”卜为先开始皱眉。
没料到,为了离间那陆家下人,卜为先故意让其做成了大牌,赢了钱。却导致这个环节出了偏差,给了陆家主继续扯皮的空间。
陆家主伸起了两根手指。
“其二。终归这投钱币的赌是口头相约,也依赖于一个误会成立,让人不好接受。
赌局本身是完全不公平的。你手下的三个人干扰了比赛。
在麻将桌上,我儿陆敬就已经把侍奉自己奴仆都输掉了。那三个人怎么能说是我陆家人?那分明是你卜家之人。
他们抢了我儿投偏的铜币,故意不交还到他的手上,这才慢了一步。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出千?这赌局是被干扰了的。
这样的赌局不生效,直接作废,对你也好吧。
我拿着这些证词,在县官面前也说得通。在场的好多人,也都见到听到这一幕了。大家说是也不是!”
陆家主双手托起,一片附和声音随之响起。说着什么确实如此,还有人说都听到了三少爷无助的呼喊。
卜为先是为了让陆家三少爷心甘情愿去赌,才在规则上给予了他优势,让他能借一点手下的力量。陆家主一开口,这优势就成了弱势,帮他的人就成了害他的。
要不是应和这句话的人里,就包括那些名义上已经被陆敬输给卜为先的奴仆。卜为先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作为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卜为先,哪里懂什么奴仆,也不清楚奴仆与雇佣的差异。更不晓得这帮人如何奴性彻骨,都被输出去了,也被承认了。还是条件反射的应和原主人。这是怎么调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