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力并未阻拦——这几个离去的人,大概率是各大帮派的人,此番回去,自然是通风报信。
放出话来之后。
陈力这才转身,看向店中,那几个做“伪证”的人。
不等他发话,就见到那几个人,“噗通、噗通”,同时跪在了地上。
“县尊大人!”
几人纷纷求饶:“我等,都是做生意的良民,被漕帮威胁,不得不帮他作伪证啊!”
“对啊县尊大人,这人是漕帮的,漕帮的势力,遍布鹅城,我等若是不做伪证,势必会被清算!”
“没错,县尊大人,漕帮势力庞大,我等亦是身不由己!”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
陈力听懂了他们的言外之意。
意思就是,有本事,你去找漕帮,你欺负普通百姓,算什么事。
陈力也干脆,开口:“两个选择。要么,同罪并罚,定死罪,收押大牢。要么,一人100两银子罚银,限汝等十日内,交去县衙。”
便不再多言。
这几个人,身穿绸缎,不像是普通百姓。
正如他们说的,他们,便是附近店铺的店家。
至于受漕帮威胁,那显然是扯淡的,不过这几人背后,肯定有背景,要不然,在这鹅城,也开不起来店。
而且“店店相护”,这才会帮店家做伪证。
而陈力此举,一来敲打他们背后的人,让他们出点血;二来,县衙空荡荡的,就算把人关押大牢,那可是连个连牢吏都没有。
毕竟他手里,就这么几个人能用。
“我等给钱,给钱。”
几人相互望了望,做出保证:“十日内,一定把钱送到县衙。”
便迅速离去。
陈力吩咐金傀:“记住他们的气息。”
“是!”
这才来到旁边,见师爷刚才被切开的伤口,正以微小的速度,进行愈合。
估计一晚上过去,便能恢复如初。
想了想,陈力又吩咐金傀:“顺带帮他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盲肠啊,结石啊,之类的,有的话,一并给他割了吧。”
“是!”
等金傀处理完,这才带着师爷的“尸体”离开。
等他走后不久。
只见一群群袒露着胸膛的汉子,涌了过来,一个个手持兵刃,凶神恶煞。
百姓见了,纷纷避让不及。
正是漕帮的人。
为首一人,也是瞎了一只眼,不过掌柜瞎的左眼,他瞎的是右眼。
此时,他看了看身首异处的刀疤脸掌柜,痛哭起来:“表哥!你死的好惨啊!”
哭了一会儿,这才恶狠狠的握了握拳,咬牙切齿:“狗官!我要杀了你!”
便吩咐:“再去喊些兄弟,咱们今晚,摸黑杀进县衙,把狗官的人,全杀了!再一把火,直接把县衙烧了!让这狗官知道,鹅城,到底谁,才是主人!
等这狗官受不了,离开鹅城,咱再做了他!”
县令虽然受国运庇佑,普通人杀不了,但那只局限于鹅城。
而且,杀不了,不代表没有办法对付。
让你变成孤家寡人,没吃的没喝的,又能撑多久。
不提这边有人密谋。
那边,那些逃回去的店家,亦是在自己的店里,召集不同的人,三五成群,议论纷纷,商量对策。
原本只是暗流涌动的局面,陈力便如同一根船桨,掷入其中,令水底的暗流,展露在了明面上。
而随着这根船桨不停的搅动,整个鹅城的浪花,只会越来越大。
……
回到县衙。
陈力又是拿出一枚灵果,让陈雪切成块,熬成汤水,喂师爷喝下。
这枚灵果,有着解酒的功效。
师爷喝下去不久,便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先是一愣,随后目光落到陈力身上,疑惑问道:“老爷,你,你也……被他们害了?”
“说什么胡话。”
陈力笑道:“你摸摸你的肚子。”
师爷伸手一摸,正好摸到伤口上,顿时发出“哎哟”的一声。
诧异:“我没死?”
“自然没死。”
“可我,不应该被刨了么?”
“谁说刨了肚子,就一定会死。”
陈力笑了笑,不与他解释这个问题:毕竟这事情,放在现代看,是正常的事情,但放在古代看,那就有些惊世骇俗了。
而是问他:“你先养伤,预计两三日左右,便能康复。我且问你,这县衙,是否具备招募衙役的资格?”
“是有。”
师爷见自己没事,马上恢复到工作状态:“但这些衙役的名额,都是满的。”
“满的?”
陈力明白了他的意思:“被人,吃空饷,顶替了?”
“正是如此。”
师爷解释:“整个县衙,三班六房,合计应该有一百人左右的名额。这些名额,早就被城中的富商、员外,以及帮派,各自瓜分。俸银,也自拿走。
整个县衙,目前,也就师爷、县令,这两个职务尚在啊。”
好家伙!
够狠!
够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