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这漕帮,看着一副穷凶极恶之徒,帮众多是从事渔、船之事的人,没想到写点信,倒是文绉绉的。
这是在向陈力,展露漕帮的实力。
表示他们漕帮,不但有粗人,也是有文化人的。
当然,因为【夜蚀】的缘故,所以不是晚宴,而是午宴。
也罢。
那就去看看,看他们,在搞什么花招。
陈力当即招了招手,紫傀带着老五,出现在师爷面前。
“师爷,带着他二人,县衙之上,依旧正常办公,处理我昨日安排的事务,若有人惹事,他们自会处理。”
紫傀就相当于陈力的另一只眼睛另一只耳朵,只要县衙出事,瞒不过他。
而老五,毕竟还保留着自我意识,能够协助师爷处理事务。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需要警惕漕帮一边摆鸿门宴,一边派人来县衙搞事情,防范于未然。
这边安排妥当。
陈力随即带着金傀、铁尸,让金傀牵了鳞牛,准备去赴宴。
却见陈雪过来,提醒陈力:“老爷,主母牵马,不妥,我来吧。”
也是。
金傀掌控苹苹的身躯,在陈力看来,没什么,但在外人看来,苹苹毕竟是县令夫人。
让县令夫人牵马,于理不合。
“行,你来牵马。”
陈力点点头。
让陈雪牵了鳞牛,自己翻身上牛,金傀抱着碧血剑,紧随其旁。
而铁尸手持长枪殿后。
一行四人一马,浩浩荡荡,前往信中所说的“北江码头”。
鹅城,乃是处于大唐的极东之地,南边沿海,北边沿江,西通武陵郡,东靠山海关,过去便是黄风岭。
很快。
陈力骑着鳞牛,前去赴宴的事情,随即传开。
风声,自然不是陈力放出去的。
是漕帮放出去的。
所以没用多久,鹅城的街头,便挤出人来,观看陈力赴宴。
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
“听说漕帮三舵主,邀请县令去北河码头赴宴?”
“是啊,据说县令的师爷,得罪了漕帮,然后县令大怒,当场杀死漕帮在城里的一个掌柜,还砍死了几个帮众。”
“这县令,好像来了大半年了吧,以前没听过这么勇啊?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漕帮动手?”
“那北河码头,乃是漕帮除了鹅城总舵外,最大的一处分舵了,光码头的漕工,都有三千,漕帮带刀帮众,更有三百之多。县令此去,不是羊入虎口?”
“没错,就带了一个武将。”
“听说那个武将很能打。”
“能打有个屁用。出来混,是看背景,看实力的。他再能打,他打得过三千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再说了,武将,那都是马上的将军,这武将一身铁甲,都是生锈的,一看这县令就很穷,别人漕帮装备精良,据说连攻城弩都有,这一个武将,顶个屁啊。”
“算了算了,别说了,哎,听说上上上个县令,就是被攻城弩给射死的。”
“不要瞎说。”
“嘘……!”
一群人窃窃私语,声音传入陈力耳中。
攻城弩么?
也就是说,那码头,其实不是鹅城管辖的范围?
还是说,另有隐情?
按说,县令受大唐国运庇佑,不可能被攻城弩杀死。
不过从这些百姓的议论声来看,显然是没人看好陈力的。
“哼!”
陈力冷哼一声,并不在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再说了,他今天赴宴,就是想惹事的,不论如何,先把事情搞大。
最好篓子捅大,搞到九千岁和漕帮总舵火并起来,那才是最好的。
毕竟。
浑水,才能摸鱼。
……
鹅城不大,所以北河码头,也不算太远。
前行约莫三五里之地,等到鹅城长街,走到尽头,便见到了北河码头。
一条大河,蔓延到远处。
河水早已结冰。
河中,停着一排排的木船。
河的边上,建着一个码头,木屋林立,有三五成群的漕工,正打着赤膊,在那里将一口口的木箱,从船上搬下来。
见到陈力等人前来,也不搭理。
这时候,只见一口木箱上,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见到陈力等人,拱了拱手:“见过县尊大人。”
便喝道:“县尊大人到了,速速让路,迎接!”
随着他这一声喝,只见那些漕工,纷纷加快脚步,让出一条路来。
而远处,只见一个个袒露着胸膛的汉子,手持长刀,呈两排站立,一眼望去,刀锋如林!
竟是足足有好几百把刀,同时出鞘!
好,好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