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教习的时候没有避开段誉，早在琅嬛福地时，段誉便已经看过秘籍，但他无心习武，故一直没有学过。

段誉皱眉道：“慕容公子，这样的内功太过歹毒了吧。”

慕容复摇头微笑道：“段公子，你时常研习佛经，却如此着相。须知，武功没有善良与否一说，用的人善良，武功就是善良的，用的人邪恶，自然就是魔功。”

阿紫点着小脑袋，附和道：“掌门说得对！只要我行侠仗义，那我就是大侠，跟我用什么武功没有关系。”

段誉皱眉挠头，他不是擅言之人，但是总觉得这样的理论不对。

慕容复转移话题，故作不解，问道：“段公子，你与鸠摩智大师有何仇怨，为何他一直盯着你？”

段誉闻言苦笑，扭头望向后方，因为鸠摩智就在后方远远跟着，阴魂不散似的，视线一刻没离开过。

“说起来此事与慕容公子有些关联……”段誉苦笑着，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遍。

慕容复装出恍然模样：“也就是说，鸠摩智大师想要将你在先父坟前焚烧祭拜，只为完成昔年的一个承诺。”

阿紫撇嘴道：“那你将六脉神剑抄录出来，让他焚烧不就行了？”

段誉闻言却继续苦笑，他就是不想将六脉神剑交给鸠摩智才会如此纠结，虽然他自己不学武功，但家传绝学，却不愿落在他人手中。

慕容复微微一笑，道：“这简单，段公子何不效仿在下昨日行为，将六脉神剑传遍整个江湖，如此便不用担心被鸠摩智觊觎。”

“啊这……”

段誉懵了。

自己要是这么做了，会被段家前辈们追杀到天涯海角吧？

说不定段家先祖还会从祖坟里冒出来追杀他！

阿紫继续道：“切，不过是一门剑法罢了，我们掌门可是连绝学小无相功都传遍江湖了。”

“……”

段誉沉默。

慕容复笑了笑，没有继续劝说。

几人一阵赶路，半日后，来到一座城池里歇脚。

有间客栈，有一说书人，正专心致志说书，周围的江湖人都在聚精会神听着。

“话说那一日，二月二，龙抬头。”

“历大侠在梁山大杀四方，从山脚杀到一举歼灭数千贼寇，杀得风云变色，眼睛都没眨一下！”

“据当地村民说，那天下的雨都是血红色的。”

“……”

慕容复微微一笑，这些说书人正是他命人安排的，不同的说书人在各大州各大城池，说不同的故事。

他想要吹捧谁，想要抹黑谁，只是一句话的事。

无论在什么时候，舆论才是最重要的，可以说，掌握了舆论，便掌握了话语权。

当然，前提是有相应的实力。

段誉不由悲天悯人道：“没想到历公子竟然杀了如此多人，当初还以为历公子是好人。”

阿紫切了声，不屑道：“呆子你没听说过吗？杀一人是为贼，杀万人是为魔头，杀万万人是为佛！”

“阿弥陀佛！”

鸠摩智走了过来，“小姑娘的话倒是有趣，小僧与历公子交谈过，其佛性确实很高。”

段誉烦恼道：“鸠摩智，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鸠摩智笑眯眯道：“段公子着相了，小僧只是顺路，没想到与段公子挺有缘分。”

“……”

生活不易，段誉叹气。

慕容复抿着茶，忍不住笑了笑。

鸠摩智好奇问：“慕容公子，你在笑什么？”

慕容复淡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开心的事。”

鸠摩智追问：“哦？是何开心之事？”

慕容复略一沉吟，道：“我夫人生孩子了，三胞胎。”

“原来如此，真是可喜可贺。”

鸠摩智恍然点头。

在他们相谈甚欢的时候，又有一个熟人走进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