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们在这两条上稍作文章,就足以让他们焦头烂额了。”赵文华信心满满地说道。
“裕王毕竟还是太年轻啊。”罗龙文不禁大笑起来。
严世蕃眼中精光闪过,压低声音道:“还有一条,需要秘密的去推动。那就是把矛头指向成祖皇帝,靖难在许多藩王的心中,可是不承认的。”
赵文华和罗龙文大惊失色,就是严嵩也微微颤抖了下。严世蕃的意思是,成祖皇帝是篡位,藩王可以否定他皇位的合法性。
这一招无疑将触及宗室与朝廷之间的敏感神经,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而在风暴中心的裕王和清流,还能全身而退?
……
眼看要入夏了,天气越来越暖和。
朱载坖这段时间都在忙《宗藩条例》实施的事,遇上的阻力,远超他的想象。虽然有南陵郡王和蜀王主动配合,可其他藩王要么拒绝要么暗中阻挠。
有辈份大的藩王,更是直接上奏开骂,当然骂的是裕王,是清流,不敢骂嘉靖。
“太岳,此事愈发棘手了。”朱载坖翻阅着邸报,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张居正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沉声道:“成祖皇帝当年削去藩王兵权与参政之权,正是为了防范宗室作乱。如今允许他们参加科举,确实令人担忧。”
朱载坖微微含笑。
他心中知道,像张居正这样的文官,实际上是担心宗室有了权力,就会天然的形成一股力量,进而削弱他们文官的权力。
但是,若不让宗室科举和自谋生路,朝廷养着他们,那是巨大的负担。
“此事虽难,却也不得不为。”他微微一笑,“宗室人口倍数增长,到时候他们就是寄生在大明身上的虫,迟早吸干大明。”
张居正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王爷所言极是,再难也得咬牙推行。”
“太岳,此番本王将你们拖入了这场漩涡之中,你们可得助本王稳住阵脚。”朱载坖神色凝重地说道。
“遵命,王爷。”张居正恭敬地回应。
朱载坖继续看邸报,打开其中一封,而后面色剧变:“他们……他们竟然……竟然把矛头暗中指向了成祖皇帝。”
这封邸报中说,有些地方已经在传,成祖皇帝当年得位不正,所以要对宗室下手。
卧槽!把屎盆子往朱棣头上扣啊。
朱载坖麻了,这事搞大了,就是一场巨大的风暴,那还搞什么《宗藩条例》?嘉靖也会怕的。
张居正接过邸报,迅速浏览一遍后,沉声道:“王爷,事已至此,不见血,《宗藩条例》难以推行。”
“何意?”朱载坖追问道。
“得找个宗室藩王开刀!”张居正眸光森寒,“王爷,你要狠下心来,这一次,我们不能败。”
朱载坖倒吸一口冷气。
张居正的意思,就是要杀人了。
“有些藩王,无恶不作。”张居正咬牙道,“王爷,你选一个,也是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