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徐阶,高拱和张居正来了。
朱载坖把谭纶的信,给他们看。徐阶看完,只是微微含笑,继续喝茶;而高拱看完,则是大赞海瑞,称其为天下官吏之楷模。
张居正也是赞了一番海瑞,而后是分析:“王爷,如此看来,改稻为桑,肯定是失败了。”
“此言差矣。”高拱皱眉反驳,“毕竟是国策,那沈一石不是被海瑞逼迫奉旨赈灾吗?可也不是无偿给啊,说是把粮借给灾民,还是要他们改稻为桑。”
张居正微微一笑:“沈一石的粮,若不是低价强买,根本得不到足够的田来改稻为桑。和西洋商人谈定的五十万匹丝绸,从哪来?”
“眼看六月将至。”徐阶缓缓开口,“邻县秧苗都已长成禾苗,此时又怎能改稻为桑呢?”
高拱大笑:“那严党的改稻为桑搞不成了啊。”
朱载坖也赞同他们的分析,眼中寒光闪过:“改稻为桑失败,谁来背锅?这事是严党主持,他们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爷,此乃我们千载难逢的良机。”高拱正色道,“扳倒严党的时机,已经到了。”
朱载坖拧了拧眉。
时机真的到了吗?还真不一定。
改稻为桑,从一开始的马踏青苗,到后来毁堤淹田,再到打着织造局的牌子强买灾民的田。这一步一步,嘉靖都是纵容的态度。
这说明,嘉靖还是需要严党。
“时机还未成熟。”朱载坖道,“改稻为桑失败,那国库急需的银子从哪来?东南抗倭的军资从哪来?”
他心中暗骂,嘉靖会继续苦百姓,也要修大殿的,哪来的钱?靠你们清流去搞钱吗?嘉靖还是会继续依靠严党。
“王爷说的是,我们不着急。”张居正一笑,“先看严党内斗,我们瞧准机会再出手。”
朱载坖大笑着摊手:“这回,看他们找谁背锅啊。”
……
瑞华堂。
朱载坖进门看到小翠在忙碌。小翠看到他,吓得一个后退,而后又急急上前一拜:“参见王爷。”
“你家掌柜的呢?莫非已经悄悄回松江府了?怎不告而别?”朱载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小翠被他的威势吓得结结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此时,站在二楼的白苏苏望着那焦急的朱载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柔声唤道:“王爷,我在这儿呢。”
她已不再如往昔那般自称民女,身着一袭素雅长裙,身姿高挑,体态婀娜,眉眼如画,美不胜收。
“可把本王吓坏了,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朱载坖边说边快步上了楼。
白苏苏领着他进了雅间,房门刚一关上,朱载坖便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寡居多年的白苏苏,哪扛的住他这老司机的法式加霸道总裁吻?只能闭上美目,完全被动。
良久,朱载坖才松开了她。
白苏苏俏脸绯红,如同抹了胭脂一般,凤眸迷离,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情感,她轻咬着嘴唇,依偎在他怀中,脑海中一片空白。
“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此?”她后退一步,努力让自己恢复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