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那趁着不注意顽强爬出来的,而大多都在里面自相残杀,筋疲力尽,至死方休。
被踩下去的尸体眨个眼睛不见了,更多的人涌上来踩着他们往边上爬,满身污秽,面目狰狞,然后很快再被后面涌上来的踩下去。
李某风似的逃了,尽管有个嘴角带血,牙齿间全是宽缝的魔法师很快追上来,他满脸诡异的笑容,手上鹰爪慢慢的伸过来,到了近前,也并不急要做什么,光只在头上盘旋飞舞,李某吓的灵魂飞出了身体躲进地壳,剩一个肉身还在麻木的拼命往前扑腾。
眼见他已经逃不出生天,一辆破旧的老爷车从荒野中摇来,坐在上面的人拉了他一把,是他的姐姐。梦境自此回归现实,商业帝国幻灭,他是平平无奇的打工人李某,胸无大志混吃等死的李经理。
只是目标还一样,他要回从前几坨黄泥巴堆起来的老房子里找他小时候藏在床底的压岁钱,乌漆麻黑的世界里他却三两步就精准的走到了老房子跟前,他还从身上口袋里摸出了多年来早已斑驳变形的钥匙,可推开门,里面却只见一片露天的断臂残骸。
房子早坍塌多年,仅剩前头一面泥墙与风雨同行,借着头上的青天白日,他一番大惊小怪后顺着记忆摸去自己的房间地上。破碎的黑色瓦砾间生出来许多杂草和几株不知名的黄色小花,居然他睡的那张床还在,床上还依稀可见褪色的红棉被和灰扑扑的长枕头。他像记得棉絮下面有几个小时候最爱的玩具藏在那里,而现在翻开看,玩具不见了,几根半旧的名牌鱼竿赫然在目。
鱼竿?顾不上惊喜,李某又飞快将破棉絮盖上去,败家玩意儿,这要叫小花女士发现还得了,尤其还是这么贵的败家玩意儿!
它怎么会在这儿呢,我明明放车子后备箱了啊,咦,我停门口的车去哪儿了,车呢,我门口的这条沿河道坝埂的石子路呢……怎么眨个眼的功夫这里全变了天地?家门口还通了大马路?这个破穷乡僻壤竟然天翻地覆成了黄金地段到处高楼大厦?
丈二和尚李某正懵的一下一下直往脑门上抹问号,面前的马路上一辆接一辆的汽车已经开了匣涌过来了,看不见尽头的马路却没有能看见的红绿灯,开车的人像坐在里面的工具人,面无表情,无懈可击,一连过去几十辆无一例外。直到有一辆豪车车窗里一个人笑了,剩下的人才或笑或骂,爱恨嗔痴开始鲜活起来。
然后茫然懵逼的李某网线联通似的逐渐又清醒了一点……等一下,刚刚笑着过去的第一辆,开车过去的那个是小时候拿泥巴砸我的土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