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心中一喜:“你们要越狱?这么说,我有救了?”
渚风摇头:“或许吧,今日计划出了些意外,所以,你未必能赶上!”
“未必能赶上?”方白反复琢磨这这句话,不太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渚风解释道:“我们原本计划在路上动手,可直至刑场,负责外部接应的人仍未出现,想必是途中遭遇变故,因此劫狱行动或许会推迟甚至取消,若在你行刑前我们的人能赶到,你配合我们或许尚有一线生机,要是轮到你时他们还未到,那就......”
渚风未把话说完,方白却已明了。
他们的交谈似乎惊动了旁边的护卫,有人走过来,用火把照了照囚车,喝道:“都老实点!”
片刻后,见护卫离去,渚风道:“相见即是缘,若你能逃脱,可到魔喉教尧城分舵寻我,若你我皆不能逃,那就泉下作个伴。”说完便闭上了双眼,不在言语。
这时,又有人被押出了囚车。
方白转头望去,是一名年轻男子,他身着黑袍,黑袍上绣着奇怪图案,仿若一张长满尖牙的“嘴”,与隔壁渚风的长袍颇为相似。
此人刚被架出囚车便开始大呼冤枉,但和黎枭不同,此人被判处了“噬面之刑”。
一听此刑罚,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挣脱左右护卫,朝巡查使方向膝行而去。
巡查使猛地一脚将他踹开,朝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们粗暴的将他锁在刑架上。
黑衣老妪走到那人身前,伸手拍打他面部,原本是年轻男子面容的他,头微微一偏,面皮一闪,竟变成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粗狂男性,犹如变脸戏法一般,瓮声瓮气的吼道:“死老太婆,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全都不得好死!”
黑衣老妪并未理会,指甲插入他脸中,血顺手而流。
用力一拔。
“嚓!”
拔下了他的面皮。
面皮在她手中不停的扭动挣扎,试图挣脱,其样貌在年轻男子、年轻女子、大胡子男人间不断变换。
方白目睹这一幕,更加震惊了。
黑衣老妪把不断变化的面皮往石台上一拍,娴熟的摸出腰间匕首,手起刀落,刀尖穿过面皮眉心,将它死死钉在石台上。
那面皮像是受到神秘力量压制般,瞬间安静下来,面容停留在女性摸样,轻轻抽动着,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另外一位黑衣人,则从后面牵出一条人,没错,就是人,那人像狗一样,脖颈被项圈箍着,被黑衣人牵着在地上爬行。
看面容是一名年轻女子,她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嘴里时不时发出“呼呼”的怪异叫声,眼神中满是疯狂与贪婪。
被黑衣人牵上台后,她便如野兽般朝着石台中央的面皮扑去。
扑到面皮前,她用嘴疯狂的啃咬、吮吸,即便匕首割破了嘴舌也浑然不觉,活生生把钉在石台上的面皮一口口吞食殆尽。
她一边吃,一边发出畅快的叫声,面皮也死命挣扎,不停反抗,但一切皆为徒劳。
片刻后,面皮被吃的连渣都不剩,她跪在地上,头斜睨天,舔了舔嘴边的血渍,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随后,她眼神里的疯狂逐渐褪去,但兴奋依然,眉心间突然裂开一道竖向缝隙,缝隙越来越大,直至原来的面皮脱落,就像蜕皮一样,里面露出一张新面容,竟与被吃掉面皮的男子一模一样。
她“嗖”的一下转头,朝囚车这边扫视一眼,眼神犀利,犹如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
囚车这边顿时一片骚动,哭喊声、求救声、喊冤声交织在一起,响作一片。
目睹全程的方白,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一句“我嚓”随风而逝。
那带着项圈的女人,不知是何种妖物,有人形而无人性,食人肉、啃人皮,令人毛骨悚然。
方白荡起枷锁铁链,敲了敲囚车护栏,向渚风喊道:“大哥!大哥!你们的人还有多久到啊?”
渚风睁眼看了方白一眼,轻轻摇了摇头,又闭上了双眼。
就这样,陆续有人从囚车里被带出来,一一接受审判。
方白渐渐也看懂了,这些人都非寻常之人,他们面皮都是“活”的。
面对如此绝境,他反倒逐渐冷静下来,没了最初的惊恐,开始陷入沉思。
凡穿越,必有特殊,方白坚信这一点。
“这么说来,我应该是有生的希望,但会是什么呢?”
难道是行刑之时,圣旨到,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