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进一条小巷,他从电脑包里取出《因果师基础》。在昏黄的路灯下,那些古老的文字似乎在发光。他快速翻到关于“因果屏障“的那一章:
“其有三法可破:其一,以力破之,需因果之力强于屏障;其二,以巧破之,寻其薄弱处;其三,以和破之,需与屏障之本源共鸣......“
林无因若有所思。第一种方法显然不适合现在的他,第二种需要时间找寻破绽。但第三种...他摸了摸胸前的命运之匙,若有所悟。
老人和苏命运身上都带着那种银色的光芒,而命运之匙本身就是老人留下的。或许,这把钥匙就是打开那道银色屏障的关键。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不由加快。穿过几条小巷,钻过一条窄窄的胡同,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城市公园的后门就在眼前。铁门上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锁链缠绕。但在因果之眼中,他看到锁链上缠绕着一条隐晦的光线,显示着一个有趣的信息:
十分钟前,有人用这把锁锁上了门。而一个小时后,会有人来开锁。
“也就是说,现在这把锁......“
他露出一丝笑意,伸手轻轻一碰。“咔嗒“一声,锁应声而开。
通往银杉林的小路已经很久没人走过,落叶铺满地面,脚步声都被柔软的腐殖质吸收。林无因放轻脚步,借着月光前行。夜晚的公园充满了生机,虫鸣此起彼伏,偶尔还能听到夜鸟掠过树梢的翅膀声。
在因果之眼中,这些夜间生物都带着淡淡的光晕。它们的因果线比人类的要简单得多,大多只关乎觅食、繁衍这些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但正是这些简单的光线,编织成了自然界最本真的命运之网。
越往深处走,那道银色光幕就越发清晰。起初只是若隐若现的微光,渐渐变得如同月华般明亮。最奇特的是,这光幕似乎有着自己的意识,会随着林无因的靠近而微微波动,就像是在呼吸一般。
“原来如此......“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片林地会被封锁。这哪里是什么安全隐患,分明是有人在这里设下了一个巨大的因果法阵。而那些参天的银杉,每一棵都像是法阵的支柱,源源不断地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走到光幕前,林无因取下脖子上的命运之匙。在月光下,这枚古朴的铜钥匙上浮现出细密的纹路,若隐若现间竟与眼前的光幕形成了某种共鸣。
“第三种方法...以和破之。“
他深吸一口气,将钥匙轻轻贴在光幕上。霎时间,一圈圈涟漪在光幕上荡漾开来。银色的光芒变得越发明亮,但不刺眼,反而带着一种温和的亲切感。
光幕缓缓裂开一道口子,刚好容一人通过。
迈步进入光幕后,林无因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这里的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浓郁的因果之力。周围的银杉仿佛通灵般,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无数银色的光线在枝叶间流转。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林地中央的那棵巨树。
那是一棵远超其他银杉的古树,树干粗得需要七八个人合抱,树冠直耸云霄。但诡异的是,在普通人的视角下,这棵巨树应该是显眼至极,可林无因记得,自己在外面时完全看不到它的存在。
“空间遮蔽......“他若有所思。显然有人用某种强大的因果之力,将这棵巨树藏在了普通人看不到的维度中。
走近巨树,他发现树干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这些符文和《因果师基础》中的很像,但要复杂得多。每一个符文都像是一个微型的因果漩涡,不断吞吐着神秘的能量。
“欢迎来到原初之树。“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林无因猛地转身,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
是苏命运。
但此刻的她与之前不同。她整个人都笼罩在银色的光晕中,长发无风自动,眼中仿佛蕴含着星河。那条他一直看到的银色光线,此刻在她身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引你过来,“她轻声说,“但时间紧迫,我们必须抓紧了。“
“什么意思?“
“命运议会已经坐不住了,“苏命运望向夜空,“他们派出了'因果追猎者',那是一群不惧因果反噬的疯子。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会找到这里。“
“在那之前,“她看向林无因,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必须先完成命运之匙的认主仪式。“
“这把钥匙...到底是什么?“
“是通往真相的钥匙,“苏命运说,“也是原初之树选择你的证明。“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那是因果追猎者的信号。在因果之眼中,林无因看到天边浮现出大片的暗红色云团,如同不祥的征兆。
“时间到了,“苏命运说,“你准备好了吗?“
林无因握紧了手中的命运之匙,感受着其中传来的悸动。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有生以来最重要的抉择。
而这一次,他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