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以为破坏了那把钥匙，力量就是你们的了吗？“他轻声说，“但你们忘了一件事......“

“闭嘴！“沈医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杀了他！“

但已经晚了。

命运之匙在林无因手中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那种近乎透明的光突然变得异常明亮。整个实验室的阵法都开始震动，仿佛是在回应着什么。

“因果的本质从来就不是单一的存在，“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但眼神却越来越亮，“而是一个永恒的循环......“

一个惊人的变化，正在开始。

而这一切，不过是新的开始。

“永恒的循环......“林无因的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就像原初之树的生长，从来都不是单向的过程。“

此时他已经彻底沉浸在一种奇特的状态中。血液从七窍流出，但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在这种近乎涅槃的状态下，他看到了更本质的东西。

那些暗红色的能量并非真的充满破坏性，而是一种失衡的表现。就像是河流改道带来的洪灾，归根结底，不过是想要回归本源。

“我明白了......“

他的手缓缓抬起，命运之匙的光芒与那些暗红色的能量产生了某种共鸣。但这次不是对抗，而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呼唤。

“不可能！“沈医生失声惊呼，“那些力量是我们用特殊手段......“

话还没说完，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暗红色的能量突然停止了肆虐，反而像是受到了召唤般，开始缓缓向林无因聚集。

“原来如此，“苏命运眼中闪过一丝释然，“这才是真正的路......“

她手中的银剑突然插入地面，整个实验室的阵法随之被激活到了极致。古老的符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仪式场。

“不！“沈医生疯狂地挥动双手，想要阻止这一切，“给我杀了他们！“

但那些红袍人却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开始不受控制。那些被强行灌注的因果之力，此刻就像是被召唤的游子，开始回归本源。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好几个红袍人直接倒地不起。他们体内的力量被硬生生抽离，整个人瞬间衰老了数十岁。

“停下！这样会死的！“柳青看不下去了，“林无因，你快停下！“

但陈默一把拉住她：“别打扰他，这是他的选择。“

确实，此刻的林无因已经顾不上其他。随着越来越多的力量回归，他的状态变得越发危险。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个导管，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

骨骼在碎裂，经脉在断裂，就连灵魂都在这种力量下摇摇欲坠。但他的眼神却越发坚定。

“来吧......“他轻声说，“让一切回归本源。“

于是，最后的守护开始了。

巨大的光柱冲天而起，整个地下实验室都在剧烈震动。

所有的力量都在朝着林无因汇聚，暗红色的能量、银色的光辉、金色的契约，甚至连空气中游离的因果碎片，都被这股本源之力所吸引。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永恒计划，“苏命运喃喃自语，“不是分割，不是掌控，而是...回归。“

她手中的银剑突然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了这场大回归。甚至连陈默的契约之力都产生了某种共鸣，原本的金色正在褪去，显露出最本源的透明。

但代价是惨重的。

“啊！“

林无因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如此庞大的力量回归，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崩解，就连灵魂都在这种压力下摇摇欲坠。

“不要！“柳青哭喊着要冲上前。

但一道银光拦住了她。

“相信他，“苏命运说道，语气罕见地带着一丝温柔，“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选择。“

“可是......“

“没有可是，“苏命运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二十年前，我就是因为过度干预，才导致了那场悲剧。有些路，必须让他自己走完。“

而此时的林无因，已经完全沉浸在一种奇特的境界中。

在这种境界里，他看到了许多画面：研究院的实验，流浪者的守护，苏命运的选择，命运议会的野心，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变得清晰。

原来，这就是真相。

“呵......“他突然笑了，尽管已经说不出话，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因为他终于明白，所有的选择都是命运长河中的一朵浪花。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在选择的那一刻，是否忠于本心。

“找到了，“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最初的...光......“

轰！

一声巨响，所有的光芒突然收敛，汇聚成一点，然后......消失了。

整个实验室陷入了短暂的黑暗。当光明重新降临时，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林无因不见了。

只有一把透明的钥匙，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最纯净的光芒。

“这是......“沈医生瞪大了眼睛。

“因果的本源，“苏命运轻声说，“也是新的开始。“

她走上前，正要伸手去拿那把钥匙。但就在这时，一个更大的意外发生了。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找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