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简有些担心地看着墨长龄,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没有委婉一些。
半晌,墨长龄才开口。
“罢了,”他叹了口气,“其实这结果我早有料想,只不过再听一次,还是心痛。”
“世事无常,人要走,是留不住的。”
三人都稍稍松了口气。
叶舒窈道:“虽然无法救出您的师弟,但他的妻儿平安无忧。”
墨长龄的目光忽然射向叶舒窈:“不知姑娘是何人,怎么会知晓的如此清楚?”
他的气质与方才完全不同,竟然有些许的危险,宋知简下意识按住刀柄,想要挡在叶舒窈面前。
叶舒窈按住他,主动走到墨长龄面前去。
“墨先生不必担心,我并非下羌的细作或探子,而是大黎的公主。”
墨长龄的表情呆滞了片刻。
“先生一定听过,我是陛下的三个女儿,封号长黎。”
墨长龄还是有些迟疑。
虽说一进来他就发现这姑娘容貌卓越,但怎么也没往这方面想。
而且那位公主……会穿成这样吗?
他奇怪道:“你就是那个非华服不穿,非珍馐不食,非陈酿不饮的长黎公主?”
“……这是谁告诉你的。”
“芳草书斋,最畅销的那一册《长黎公主秘闻》里就是这样写的,据说是曾经公主的贴身宫女亲身经历……”墨长龄摸着胡子,“难道不是吗?”
叶舒窈:……………
她看了看自己,为了方便,穿得和跑堂小二有得一拼。
“书里还说什么了?”
“还说公主夜夜笙歌,甚至一夜留宿三人,皆是青年才俊,其中就有那名满天下的青棠道长。”
叶舒窈沉默半晌,笑了。
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真的会笑。
“不是三个吗?还有呢?”宋知简冷不丁开口。
“哎呀,记不住了,不过阁下若是想看,待回京之后小老儿将那书借给你就是了。”
“……不必了。”
“老先生,您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那本书扔得越远越好,”叶舒窈严肃道,“我从来没有一晚留宿三个人。”
“师父,这真的是公主,”越清婉终于找到机会插话,“公主没有死。”
墨长龄再次看向叶舒窈,又看向越清婉:“那这么说,你是陛下的私生女?”
“………”
宋知简直接拿了将军的令牌出来。
“草民参见将军。”墨长龄十分利落地行礼了。
早知道这么简单,还和他说这么多干嘛?
不过有了这一遭,他们的心情倒没那么急躁了,甚至还有些放松。
墨长龄得知了师弟的妻儿平安后,也振奋了些。
“先生,事情你都已经知晓,我这里有些您师弟留下的图纸,你看看,是否能够把这东西复刻出来。”
宋知简说着,将图纸拿了出来。
没想到,墨长龄却看都没看,就把图纸推了回去。
“恕小老儿没法帮这个忙。”
说罢他转向越清婉:“不仅我不做,你也不行。”
越清婉着急道:“可是公主找我们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
“我说不做就是不做,你若是执意要做,就别再叫我师父。”墨长龄的脸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
“你刚才也听到了,你师叔究竟是怎么死的,”墨长龄盯着越清婉,“小老儿不想有朝一日也给你上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