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太子年纪还小，也还是少年，但此次战役突然就把他给硬生生的拔高了。还是小四第一个发现太子的异状，要成熟也不会一下子啊！

再说很多人突然改变性情，都是经历过巨大变故的，这是祖母以前说的。那时祖母笑着说让他们珍惜眼前的好时光，如果那天成长了，那么身上负担重了，就没有那么多的好时光给他们浪费了。

太子的样子就像祖母说的，突然增加了很多负担，脸上也没有了笑模样，整天绷着一张脸，紧抿着唇十分严肃。

小四和太子那么多年都在一起，注意到太子的异状，想来有改变机会的就是那场不久之前的战役。可太子表现的极好，也出色的完成战役，还取得了巨大胜利。

私下里小四在气氛恰好的时候询问太子：最近都怎么了都不像他了？

太子紧绷着身体，其实他也想倾诉一下，倒倒心里的压抑和苦水。

太子：“还不是那场战役，那么多的人在我眼前倒下，那么多的鲜血都流成河了！这些日子我眼前几乎都是红色，我也做了很多调整可都不见效果。”

小四大惊，虽然他的人生阅历还不多，但还是认识到太子心里出了大问题。他试着开导一下，说了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情形，和后来很久才走出阴影，甚至现在偶尔他想起还会有心里不适，有恶心想吐的想法。

太子正视了小四，他还真没有杀过人，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阴影。可那些鲜活生命都是在自己的指挥下一个个的倒下去的。

小四好像知道太子的想法，也试着以自己的角度给太子分析：

“如果不是我们这边调集了多一倍的人，那是不是我们就会被大金围着打杀。我们也是被迫做出的反抗啊！我们也并没有侵入他们的家园，只是离得比较近而已！”

“我们算不算正义之师！灭杀敌人是合理的，要不然倒下去死掉的会是我们甚至我们的亲人子民！”

后面的话是替太子说的，上次战役大金死伤惨重死掉五六万人，但大齐自己这边也有快一万的伤亡。

“家里长辈说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那么想要自己的人不死那只能灭杀掉敌人了！敌人也应该为他们的决定负责，吃下这个苦果。”

小四继续说着浅显的道理，这些太子也曾经劝过自己，但效果甚微。还是小四第一次杀人后是怎么过来的，帮助了太子，转移注意力，让时间冲淡一切。

小四的劝说和安慰还是对太子有用的，后来私下里小四还告诉文韬这件事，只让文韬注意着太子，毕竟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文韬假装不知道太子的事情，只是有意识的带太子转移注意力，把太子的空余的时间都给占用了。

太子没有时间想七想八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到别处了，慢慢的他眼前的血红变浅变淡了。有时候就连晚间文韬也会缠着太子说话，还一块儿入寝。

太子后来还是意识到文韬也知道了自己的事，但他的心里只有温暖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