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他有这样的困惑,想要教导一番,可话不知从何说起,想了想,随心说道:
“厉害的角色绝不是从书本上学来的本领,而是一次次的挫败!
老师认为,你帮我做事和读书是不冲突的问题。
读书需要你自己努力,做事却不同,只要你合理分配资源,让能干的人帮你去完成每一项任务,你其实是很轻松的。
你如若不能做到这一点,即便将来取得功名,入了仕途也注定只是个混吃等死的普通官而已,不会有大的作为,
这一条你可以记下来,以后慢慢去体悟!”
“最后还有一个要求,现在饲养的飞奴远远不够,数量和飞行的距离都不能满足需要。
从济城到京都千里,其中有很多的重镇,当你能让飞奴从济城送信到京都,
这一条就算你合格,具体如何做,你自己去领悟,我不能每一件事都能有时间跟你细讲!”
萧崇玉听着,不免有些压力,这压力不仅仅是他苦口婆心托付的事情,还源于一个压得喘不过气的大石,
此时不问,可能会没有机会,于是说道:“老师说的我都记下了!只是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
“老师此次身披枷锁进京,能不能全身而退?”
孟冉将头昂了起来,看着房子的瓦屋顶,有亮光穿过缝隙射下来,投在地上,形成几道闪烁的光影。
萧崇玉这个问题需要判断,老师就是老师,老师的回答很是巧妙,思索了一番才淡淡的说道:
“如果我死在京城,这里的一切都托付于你,反正我如今已了无牵挂,,,”
除了烈性火药的配制,简易火枪的制作他绝不敢对外透露以外,
孟冉将这段时间所有从文明时代带过来的成果实践,都交给了苏青越和萧崇玉。
济城是他的痛,美好的回忆并不多,反倒是伤怀的事太多,生死离别太多。
明日即将坐上囚车,去往大淮那个流光溢彩的地方。
孟冉知道,此番不一定生,死的比重也很大,因为高高在上那个男人大概率保不住他,否则也不至于让他们母子隐世多年。
如今还要蜷缩在石板底下,过见不得光的生活。
倒是苏青越那句话点醒了他,他只能倔强的活着,才对得起母亲和盈盈,那样的结果才是她们真正想要的。
第二天一早,苏礼和刑部官差押解着余党案剩下的两名囚犯离开了济城,在去往壶关的官道上缓缓前行!
西门楼上,一个身穿捕快衣衫的男子负手而立,鹰一般的眼睛注视着远去的队伍,表情十分复杂。
在叶长亭的印象中,这位孟公子起初是柔弱了些,直到杀了驼子姜横,重伤鬼头刀庆五后,
从现场发现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线索,才对这位公子有更深的认识。
再到后来北城破庙中查验金满等四具烧焦的尸体,虽然尸体已被烧焦,叶长亭还是从伤口的形状发现死者被一种从未见过的利器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