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人骑着疾行兽,石三御气贴地飞着,走了一整天才到了拉瓦深沟旁。过深沟,对石三和媃儿来说简单之极,纵身飞过即可,但对三十名弟子就有些困难了。无奈,只能沿着北岸走,绕到岩桥,然后才能到壑南。多走了半日,一众人才到达南麓城,石三把这些人在城里安顿好了,自己骑上疾行兽回村。之所以没带这么多人,一来是村内无处安顿,二来是怕引得白元弟子注意,且不说古月大师的事,就是自己,也算是白元派的“逃兵”,本就在缉捕之列。
村口处,石三隐隐闻出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若在往日,村里人都会忙碌着采药,进进出出十分热闹,可现在路上竟不见一人。石三寒毛直竖,一股强烈的不祥之感袭上心头,三两步奔直家门口,门大开着,父亲躺在院里,被暗红色的血迹包围。
石三脑袋炸裂,顿时一片空白。纵身奔至父亲身前,试图调运真气救治,发现早已丧生多时,没了半点还阳的迹象。石三征战多年,见惯了生死,但至亲之人的死,仍让他不堪其负,他跪在地上,抱着父亲,仰天一声长啸,有怒、有怨、有悔。哭了半天,又想起妹妹石丫,找遍了院里屋里,都寻不见,又跑去古月几人的住处,也不见一人。石三强忍着悲痛,挨家挨户地找,却只找到了满村父老的尸体。
石三打来清水,挨个揩干净父亲和乡亲的身上的血迹,掩埋好他们的尸身,收起悲愤,开始理清头绪。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找人,一是找到妹妹石丫;二是找到古月他们;三是找到仇人。至于仇人,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白元,这里是白元势力范围,又与古月固有恩怨,兴许是打斗之间失手也未可知。
石三沿着拉瓦深沟来回巡视,终于在离村几十里处擒到了两个采药的白元弟子。将他们绑在树上,问道:“你们可去过勾栏子村?”
两人战战兢兢,答道:“我们一直在这边采药,并没去过什么勾栏子村。”
石三又问:“那你可知道是谁到勾栏子村杀了人?”
两人仍答道:“不知!”
石三无计可施,正要放了他们,只听远远地有人喊:“且慢!”
石三回身,发现媃儿正急火火地飞过来。
石三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多日未返,怕有什么不测,心里着急,就赶过来了。”看了一眼石三,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说道:“让我来问问他们!”
石三点头答应。
媃儿问道:“是你白元派的弟子行得凶?”
二人忙答道:“不是!”
媃儿又问:“是谁干的?”
二人忙答道:“我们实在不知道!”
媃儿使了个眼色,石三会意,忙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姑娘逃了?她去了哪里?”
答道:“我们果真不知。”
石三又问:“那几个人去了哪里?”
两人说道:“那日大战我们白元败了,并不知道他们后来去了哪里。我二人来时,这里已经不见了人影。”
媃儿把石三拖到一边,说道:“他们说的都是实话!人也不是他们杀的,却与白元派有关。”
石三问道:“怎么与他们有关?”
媃儿道:“这二人意识很怪,但能确定他们没有说谎,他们知道的很少,也确实不是他们做的。但……”
“但什么?”石三追问道。
“但这事可能跟白元脱不了干系。他们很怕!”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