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道:“经此一战,恐怕无间岭周边的生灵要遭殃,你们回去只能让他们更加雪上加霜。既然是夹缝里生存,那就躲着些耳目,到偏远的地方去吧。”
古月道:“东南海上有一处沉沙岛,我们可前往那里躲避。”
白泽瞥了一眼古月,见他并不像成大事者,便斥道:“你们要躲?若是要躲,躲到极都去算了,在这察燕国受这窝囊气做什么?”
古月被呛得不敢还嘴,悻悻地低着头。
白泽道:“若信我,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见众人不说话,认真听着,便继续道:“正西边境处,拉瓦深沟以北,两个人足以,先找一些乡村之地或者岭包山头,立住脚,再向东向北推进,那里虽紧邻白元,但隔着大壑,众家并不十分注意。”看了看赤羽和叶一剑,道:“你们两个便可!”又说道:“与其正对的,最东边,被沙河、黑刹、白元拱卫成一个三角地带,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白区,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什么成气候的势力在此生根,你们可从中谋取一席之地,日后必有大用处。但此地凶险,需要同心同德者前往!”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在伯舍、季布身上,道:“你二人前往可否?”两人应了。白泽继续道:“无间岭向西五百里地,也就是党项和晋王之南,这里群山纵横,适合藏身,但更适合作为中枢之地。”看了看周毋庸,又瞥了一眼古月,道:“只有你二人了!”
古月见众人被一个白元派不知名的小后生提点来提点去,心里不忿,说道:“小兄弟是白元派弟子?”
白泽怒目圆睁,顿时发出震天之吼,道:“要我现出本相来吗?”
古月被这一声震得连连哆嗦,知道他绝非等闲之辈,忙道:“不必不必!”
白泽缓和了语气道:“你辈是成大事者,然必要苦心志、劳筋骨、饿体肤、空乏身、佛乱所为,所历者皆是定数,不必期期艾艾、怨天尤人,更不可私欲作祟,把心志蒙蔽在权斗中。”
周毋庸深感其言,抱拳道:“大师何不与我们共事,做我们的首领?”
白泽道:“一切皆由天定,不可轻举、不可妄为,不可不做,亦不可全做,顺水推舟,方可抵达彼岸,我岂能僭越?。”又对白魅道:“师父,我们该走了!”
白魅苦笑着,答应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腾空而起,向南飞去。
白魅边飞边问道:“尊者为何不护佑他们?”
白泽说道:“有些事需要他们自己去做,我只是在关键时起一些警醒作用,并不能左右他们,若是大包大揽,圣人便不是圣人,明主也绝成不了明主了!”
白魅心道:“还说无相尊者呢,您这不也云里雾里的一大堆吗?”嘴上却问道:“这几人,谁是明主呢?”
白泽道:“不知!”看了她一眼,道:“兴许是那个长得最周正的!”
白魅脱口而出:“他叫周毋庸!”
白泽大笑。白魅顿觉语失,红晕瞬间布满脸颊。
古月等众人目送两人离去,呆呆地站了许久。铺陈许久,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亭台楼阁一朝之间皆化作烟云。
周毋庸打断了他的思绪,道:“师傅,我们该如何?”
古月道:“要不,就按他说的办?”
赤羽道:“我认为此人所言极是,我们之前是有些冒进了!若照他说的去做,其他倒还好,只是伯舍、季布你们二人不妥,此行太过凶险,与我换一换吧。”
伯舍忙说道:“赤羽大哥莫瞧不起我兄弟,若怕凶险,我们也不至于冒死相投了。”
赤羽心头一动,感他的肺腑之言,便不再说什么。
周毋庸道:“赤羽师兄,还是我们换一换吧,你与师父相处日久,也好做个伴,遇有要事,师父也有个商量的,我太过愚钝了!”
赤羽道:“周师兄莫自谦了,你若愚钝,我不成傻子了,想来想去,白寻大师安排得最是妥当,让我们的优势能够充分发挥出来,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就分头行动吧!”
众人一一作别,向白泽指明的方向飞去。经过这一战,他们都成了光杆司令,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就目前的形势看,新党一派最大的希望竟落在石三身上,毕竟他还有些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