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河阴两个见这副情形,再也不敢轻敌了,这哪是寻常弟子能够做到的,这等神兵,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那些接二连三倒下去的弟子让他觉得心惊肉跳,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山阳纵身跃下,随手一招,试图握住剑柄,没想到它极机敏,一个转身向上飞去。那男子上前一把握住,跳下来,对着山阳道:“怎么?你也想试试我的剑锋不锋利吗?”
河阴刚想跳下来助阵,被少年上前拦住,甫一接触,便顿觉自己血脉滞流,那是在绝对强者面前才有的压迫感,在他接触的人中,还没有谁能给他这种感觉,包括黄岐、白元长老。他瞪大了眼睛,满眼惊恐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见他不过二三十岁年纪,怎么可能有如此高的修为。
那少年似乎并不打算难为他,气定神闲地道:“还要执迷吗?”
河阴问道:“敢问阁下何方神圣?是白元新晋长老吗?”
少年道:“你该知道的时候自会知道,快快撤了吧,若再执拗,恐怕要引火烧身。”
山阳听他这般说,欲招手列阵。河阴赶紧与他使个眼色,向少年施礼道:“今日打搅了,日后望有缘再见。”
那少年道:“像你这等杀伐无度,见不若不见。”摆摆手,道:“快快撤了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否则莫怪我不客气。”
河阴招呼山阳,带着剩余弟子,架上几十具尸首,安然而退。
路上,山阳不解地问道:“怎么被他三言两语就说退了呢?”河阴道:“他的修为不是我们能挑战的。”
山阳道:“怎么可能,一个毛头小子而已。”见河阴仍是皱着眉头,不想与他说笑,又道:“难道他是白元长老不成?年轻一辈除了白无双,没听过还有谁。”
河阴摇摇头道:“绝不是长老那么简单。”
山阳惊诧道:“难道是白崇一?”
河阴仍是摇头,道:“白崇一怎能是这副模样,不要猜了,想必日后还要撞见,到时自然就知道了。”
两人带着些弟子及尸首,悻悻地撤走了。
东山弟子见是这两个人救了自己,还三言两语就把敌人劝退了,都纷纷跪倒在地,求他们救两位师父。
二人看了看伯舍和季布的情况。季布尚且好些,只是气血亏虚,输些真气给他,再修养些时日就好了。伯舍则有些凶险,中了几支毒刺,浑身青紫,口里还不住地吐着白沫,再晚一会,恐怕神仙也救不活他了。
少年剥掉他的衣服,找准那几个刺孔,手指轻轻一捏,拔出一根长长的黑刺。像这般竟捏出十多根来。随后,只见他掌上真气氤氲,竟似泉水一般,其上还飘着一缕云雾,缓缓在伯舍周身划过,身上的紫气便轻了些。如此三遍,身上的紫气已尽消了,只是脸色有些蜡黄,口唇煞白。少年一脸释然,对那些弟子道:“命是保住了,只是毒已侵入他心脉了,还需要养上半年,靠他的造化除尽毒素,调息心脾脏腑,方能痊愈。”
又看看季布,已被白衣男子输了些真气,脸色清爽了些。
少年嘱咐那些弟子道:“好好照看他们,我们先走了。”随即身子便轻飘飘地浮起来,向西面飞去了。白衣男子也运转真气,腾空追上前。
白衣男子问道:“师尊为何不多留些日子,万一他们再来呢?”
少年道:“谅他也不敢了,我们还有别的事,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