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抽身暂时跳出战场,对着白霖道:“老匹夫,你做尽坏事,败尽门风,如今逃到伊督来还要处处算计旧主。不知廉耻的东西,也让你尝一尝这等丧子之痛。”
白霖被石三这攻心计击中了软肋,面目狰狞地挥舞着手中的白剑,再次向石三冲杀过来。
石三再次闪身躲过一击,心道:“老东西修为高深,这般耗下去还不知要到几时,趁他丧失理智而忘了列阵之际,还是要速战速决。”于是,当白霖第三次向石三冲杀过来的时候,石三再不躲避了,而是一面祭出气盾来抵挡住白剑,一面悄悄运一道真气在指尖上,只等白霖离得近了,连着射出几支细长的针箭来,瞬间刺破他的真气防线,穿进胸膛里去了。白霖大惊,忙纵身后跳,运起真气来化解,只觉胸中那几道气针并未消散,而是突然在他体内爆裂开,虽然威力不大,但也足以伤及腑脏,顿感胸内翻腾,喉头一甜,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白霖忙运起真气护住心脉,不至于继续迸裂,但如此一来,他的战力也就被封住,想要战胜石三是不可能的了。白霖恶狠狠地看着石三,在鲜血地“装扮”下,让他彻底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恶魔。强压下一口鲜血,怒骂道:“恶贼,欺我太甚!”
石三却挑衅着问道:“我如何欺你?”
白霖道:“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既是同门,何故苦苦相逼,断送了我儿性命?”
石三道:“你不认得我吗?”石三冷笑一声道:“我就是被你们杀光了至亲的无辜村民,我就是险些被你们灭了门庭的新党弟子,我就是你的死敌,石三。”
白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见过石三的面目,却听过他的大名,毕竟天下除他之外谁还能逼着白崇一低头认错呢?让他没想到的是,此子的修为竟然高深到这等地步,还在自己之上。
石三又恢复了平静,说道:“若说无冤无仇,倒也算得上无冤无仇,毕竟你当年也是受人之命。我今日杀你,也不是为了私人恩怨,而是你倒行逆施,害了多少无辜百姓?若不杀你,怎么能够平息民愤。”说完,随手一招,凭空幻化出数十柄短剑来,用真气催动,射向白霖。
死亡气息弥漫上来,白霖在这危机关头才想起来要向外求援,但为时已晚了,他想张大嘴巴大喝一声时,数十道剑已裹挟着磅礴而凌厉的气息,分别向着白霖的要害处,贯穿进去。数十道剑宛若数十道雷电,在白霖体内爆裂开,将他炸成齑粉。一时间血肉纷飞,点点血滴落在石三和远处现世佛的身上。石三倒还好些,现世佛虽杀人如麻,但却从用过如此暴虐的手段,吓得腿上一软,险些跌落下去。良久,他才敢靠近石三,声音里带着些怯懦,问道:“我们走吧?”石三向他抱拳道:“你我本无冤仇,是受奸人挑唆,误伤了你许多弟子,乃是我等的过失,今日已将作孽之人斩草除根,疑云散去,只望两家恩怨一笔勾销,再不横生枝节。只是我还有几个同门被你那毒瘴所伤,昏睡了一夜并无好转之迹,请赐一个解毒之法。”
现世佛从怀中掏出一个黑陶罐,掂出一丸药来,道:“拿去用水化开,在鼻下嗅一嗅即可。”石三接过药来,道了谢,又拱拱手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从今后井水不犯河水,两处相安。告辞!”
现世佛被刚才血腥场景吓得缓不过神来,也不敢多停留,与石三道了别,向白勺谷飞去了。
石三转身也要走,却听见身后有人大喝一声:“犯下这滔天大罪,看你往哪里逃。”
石三一转身,一道白烟吹过来,他赶紧屏气吞声,双目却渐渐模糊,随即堕入一片黑暗之中,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