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点头,问道:“该如何拒敌?”
石三道:“此次白元当是调动三面兵力,如今已退了一面,另两面还需我们一起与他真刀真枪地搏杀才能退了。”
叶一剑道:“想必毋庸是去退那一面了。你说吧,要怎么做,我们悉听尊便。”
石三也不客气,点名道:“北面白榆为人谨慎,怀有私心,当以奇计吓之。媃儿,当年我们曾俘过一个黑刹忍者,可还在吗?”
媃儿道:“你交代下的,要待他如待章四、有金那般,我哪敢不听。如今早已拜在我门下,唤作小野。”
石三道:“好,你带着他,以黑刹噬灵术吓之,让他心生恐惧。惠灵公、厄都、清心、乌力罕,劳烦你们几位带百十名弟子,着上黑衣黑衫,假扮黑刹忍者,听媃儿指挥。”
惠灵公道:“百十名弟子?这怎么抵挡得住?又如何退得了他们?”
石三道:“你且放心,若退不了便战,战不赢便跑,莫平白丢了性命。”
又向叶一剑道:“一剑,以你为首,带着东方云起、章四、有金守在城中,待探丁来报时便率众正面迎敌。”
叶一剑道:“这一方该是哪一个长老?”
石三道:“我料定是以白无双为主,再加几个堂主而已。”
叶一剑放下心来,道:“若是那个夯货来,我倒不惧他。”
石三又对清风、清远道:“你二人还是随我埋伏在城东,伺机而动,要听我号令,不得随意出没。”看了看众人道:“这一战之后,还会有第三战等着我们,大家务必要小心谨慎,再不可意气用事,亦不可操之过急,更不可伤了自己,一定要全须全尾的回来!”见众人点头,石三道:“我们分头行动吧!”众人方欲散去,却听见屏风后一个声音,嘶哑却铿锵有力,道:“怎么能没有我?”众人一齐向声音来处看去,石三知道是季布,便好言相劝道:“你还是好生歇息,此番我们几个足可以应付。”季布冷笑一声道:“怎么?我不配参与吗?”
石三无奈,却又怕他坏了大事,便安抚道:“杀鸡焉用宰牛刀!此次也并非全员出动,周毋庸、阿尔木也都未参与。”
季布甩一甩衣袖,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后房。众人面面相觑,又一齐看向石三。石三道:“他受了些刺激,还是莫要他上阵了。我们分头去忙吧。”
媃儿带着惠灵公、清心等几人赶到横断山,驻扎在肆风关上。此地乃是雍州与楼兰的大通道,因在连绵的山体上陡然凹进一个缺口出来,厉风海上劲风漫过楼兰,由此口吹进中原腹地,发出呜吼之声,其状若风肆虐,故百姓名曰肆风口。站在口上,袍服咧咧,人对面相谈不闻其声。惠灵公扯开嗓门,高声吼道:“风如此强劲,何苦要选在这里?”
媃儿道:“以白桢的性子,必然是要偷袭,他怎么肯云里来雾里去,多半会依着山脉走势,从肆风口上来。”
清心犹犹豫豫,最终还是说道:“我带了些致幻的毒药,不知能不能派得上用场?”说完,似乎有些羞愧难当。
惠灵公大喜,道:“你竟有这等宝贝,快拿出来!”
清心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纸包裹来,道:“这便是了。”
惠灵公一把抢过来放在手上就要打开去看,却不防备,被一阵强风吹翻,那药粉扬洒开,在半空中吸了水汽,又被日光一照,霎时变成五彩斑斓的瘴气。
清心大惊,也不废话,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来,慌忙将小如粒米的药丸分发给众人,让他们含在舌下,尽量保持平稳,不要深长呼吸。
媃儿瞪了惠灵公一眼,道:“就没有你惹不下的祸事!”
惠灵公嘿嘿一笑道:“谁能想到这药粉包得如此松散,风一吹就打翻了。”又向清心做个鬼脸,小声道:“抱歉!”清风道:“这毒瘴在别处可维持三天不散,这里风大,恐怕不消三两个时辰就消散殆尽了。”
惠灵公道:“你只带了这一包吗?”
清心道:“自从跟了师父,便极少用毒,此番也是不得已才施用,这一包足够用十几次,却被师叔一股脑全抛洒了,哪里还有那许多。”
媃儿道:“只能听天由命了,能有效更好,无效时便依原计划而行。”众人点头称是,都躲在关口两侧,等着白榆的到来。
此刻,石三也早已带着清风、清远两个守在上一次埋伏的地点,等着白无双的到来。石三与清远席地而坐。清风坐在清远腿上,问石三道:“这一战顶住了,下一战该当如何?”
石三道:“下一战白崇一要下狠手了。我们上天入地也只是一个‘躲’字,若能避开其锋芒,找一处安身之地,便能得喘息而复生,若是躲不过,那就只能灰飞烟灭,从此世间再无新党一脉。”
清风叹气道:“按师叔所说的,我们无非就是一死,只是有早晚、先后而已,又有什么好悲恸的呢?想开了,莫说师父还健在,既是他也战死了,我也不会像季布师叔那样失魂落魄。”
石三道:“莫要咒你师父。”清风说的本是实在话,被石三点醒,顿觉说出来确实有些不妥,便一个劲地吐口水,道:“该死该死!”正说着,只听天上有破风之声。石三低声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