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一走就是好几年,镇子里很多事都没印象了。”陈高尴尬的笑了笑。
他记得22岁的原主陈高离开小镇上大学三年多,在天使城大学读的美术专业,有充分忘记的理由。
“这片槐树林有三四平方公里,听唐人街某位风水师很多年前断言这里阴气很重,有不少阴森恐怖的东西在里面。镇政府多次提醒居民不要进入,明面上镇里公告说林子里有可怕的野生动物,其实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赛琳娜开始打方向盘,准备调头往回。
“就这?你可是高中毕业做的警察,接受过十二年教育和专业训练,这么相信灵异现象会不会草率了一点?”陈高吐槽着脑袋伸出窗外,望向槐树林。
幽暗的林中有若隐若现的黑雾缭绕,像极了寂静岭拍摄地。
看上去的确不像野营车震的好地方。
“镇上有胆大的家伙和一些无聊游客进入过禁忌之地探险,然后……无声无息失踪十来个!警长爸爸再三告诫我,不要单独进去,就连异常管理局的梅格探员也说这片树林异常凶险,有不好的东西在里面。”
赛琳娜已将警车调头,开上来时的道路。
“照你这么说,这两家伙不太可能住这么个鬼地方,也许有幕后主使藏在禁忌之地里也未可知,没探查清楚就跑路,啧啧,太可惜了。”陈高倒也没有头铁的立刻要进去,只是略有遗憾。
森林深处要是有吸人阳气的国外版黑山老妖可咋办,我还没骑过大洋马呢。
“有道理,这两家伙看上去又笨又蠢,应该有人在幕后指使。即便如此也没必要冒险,烂赌鬼、老酒鬼在树林里待不住的,如果真死了……倒也省事。”赛琳娜耸耸肩,脚下用力,警车一路朝南疾驰。
陈高窝在副驾上,眼珠快速转动。
得想个办法,吓走杀人夫妻不是他的最终目的,弗兰克的怨念很有可能消散不了。
一个中年男鬼在自己家常住,晚上不时偷看他酣睡的雄姿,不耐烦时还半夜叫自己起来聊天或嘘嘘,实在不是一种令人愉快的体验。
换上他女儿?那也不行,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一早起来开早餐摊很累的,下午晚上还得忙不来钱的活,完全不符合自己躺平的原则,再这么下去连名字都得改了,陈高改成陈卷算了。
为今之计,只有用安妮做诱饵,想必这对狗男女不会甘于一切白费,空手而回。
陈高心中盘算着如何行事,警车离禁忌之地越来越远。
……
安德鲁驾驶着破皮卡在槐树林里土路上开了几百米,到了路尽头往右开进一条隐秘的林间小路。
行驶百来米后,破皮卡进入一片林间空地,靠边停了下来。
一座简陋残旧的木屋,矗立在阴暗的槐树林中心位置。
木屋周边十来棵槐树俱已枯死,尚存的黑色枯枝凌乱而枯槁。
几只乌鸦立在枝头,不时用哇—哇—的粗劣嘶哑声聒噪着。
悲凉之余又惹人厌烦。
斑驳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一个矮小壮实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穿一身黑色粗绒大衣,落到膝盖以下,整个人像土豆套了麻袋般可笑,手上杵了根黑的渗人的木棍,长了一张亚洲人的脸,圆润端正并不难看,只是脸上皮肤整体往下耷拉,双眼无神呆滞,有股子说不出的古怪。
见到艾米丽夫妻两人,中年人耷拉的皮肤往上微微耸动,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你们夫妻迫不及待的来见我,一定有好消息吧。”
“藤野先生,本来安妮已被我们控制隔离,过段时间再停了她的药,想必就能拿到遗产,可,可是……”
“说重点!哪儿出了问题!”
藤野顿了顿黑木棍,奇怪的口沫横飞,眉毛上诡异的结起一丝白霜。
“昨晚闹鬼……今天律师和女警上门……”
艾米丽结结巴巴的说着,两人不停哆嗦交替跺脚。周边气温下降的很快,艾米丽说话时都哈出了白色气雾。
“看来有人插手了,也许是哪位同类想要摘果子,难道不知道图拉镇是是禁忌之地的势力范围吗?也好,待在林子里太久了,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藤野喃喃自语,缓缓转头看向两人。
“大白天不利于行事,你们先在车里待着,等凌晨时分,我们一起去图拉镇。”
“安妮签署了遗嘱,我们已无计可施了。”艾米丽哭丧着脸小声道。
“签了的文件可以作废,律师可以消失,女孩可以杀掉!我早该明白暴力才是最直接的手段,不该让你们两个蠢货搞这么多事。”藤野轻蔑的呵斥道。
“藤野!明明艾米丽才是弄到弗兰克遗产的关键,你只是出出主意,居然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还训狗一样训我们,法克鱿……”
安德鲁赌棍的蛮劲上头,上前一步扯着嗓子喝骂。
木屋台阶上,藤野缓缓抬起黑棍。
空气似乎微微一颤,木屋两侧枯死的槐树树枝诡异的动了,从上往下延伸出无数枝条,瞬间将安德鲁缠绕了起来。
转眼间已将他全身绑缚的严严实实且不停往里勒紧,好似小日子拍的传统电影。
只是捆绑对象和赏心悦目我见犹怜这些字眼扯不上半点关系,不免令人大失所望。
只十来秒,安德鲁已满脸通红,满是白苔的舌头都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