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仙师抬爱。”
左谚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便是再苦再难,也要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
“还有一事,那被你教训的林梭虽是个混孩儿,但其兄长尚在外门,听说如今已有练气五层。”
马阜和面带深意,仔细观察着左谚的脸色。
左谚听闻此言,脑海中不由浮现一位性格早熟,时常皱着眉头的孩童。
林梭的兄长林锋,正是左谚所见过的两位三属真灵根之一。
十一岁时林锋便修至练气三层,去了外门,在他们这些下院弟子眼中可谓是天之骄子。
其与林梭一母同胞,可除去外貌相似,就再也找不出任何相同之处。
林锋与人和善,深居简出,林梭却嚣张跋扈,尽显纨绔。
“谢仙师提醒,弟子会注意的。”
左谚面色不改拱手一礼,而后不再停留,出了德行堂。
马阜和暗暗点头,心说这左谚心性倒是不差。
可看着左谚远去的背影,又是摇头一叹:
“连老道这等四属灵根之人,在外门尚且做了几十年看守药园的活计,五属伪灵根,真不知能去做些什么。”
左谚不知这些,顶着月光,径直去了右跨院当中的食堂。
他体内虽有灵气,但练气三层的灵气还不足以滋补身体,仍需进食补给。
这一次,那些喜好夜间玩闹,已有修为的孩童见到他都是避而远之,不复往日境况。
左谚实实在在的吃了一顿饱饭。
完事后并未回返柴房,而是再次去到德行堂。
见他去而复返,马阜和奇道:
“还有何事?”
左谚规矩一礼之后,直接开门见山:
“确有一事,弟子想请问仙师,外门中有没有一些可以束缚众弟子行为的条令?”
他到底是担心林锋会为了胞弟而针对自己。
马阜和闻言轻笑:
“你问的是门规,我广华派堂堂正道大派,外门门规自是森严严谨,不容冒犯。”
随即,他如数家珍般将所知门规一一告知。
也是想看看左谚这位五属伪灵根最终能走到哪一步。
期间,左谚但有不明之处,马阜和都会耐心指明,包括一些人人心照不宣,不成文的“规定。”
一番秉烛夜谈。
天际破晓之际,左谚才施施然离开德行堂。
下院规模庞大,七成房间都是空的,他随心意找了间房就住了进去。
此后两日,除了吃饭便一直待在房中,沉浸在残简之中。
他成功试验出,残简中的时间流速和外间对比是十三比一。
因基础功法是马阜和口头传授,只讲到突破三田,后续还未知。
故而,这两日来除去在残简中把伤养好了,反而落个无事可做。
这一日清晨,左谚心血来潮。
从马阜和手里借了些钱财,离开下院去到山外的城镇,置办了一身干净衣裳。
回来时,刚上到山头,就见院门前站着两人。
其中一人正是马阜和。
另外一人看去四旬年纪,衣着玄袍,唇上留有髭须,面色冷冽,站姿极为挺拔,犹如一棵寒松。
两人显是察觉到左谚,皆是转目看来。
左谚猜是接引的人到来,小跑上前,恭恭敬敬行礼。
“见过门中前辈,见过仙师。”
四旬男子雷厉风行,闻言轻轻一挥袖,但见一道翠绿灵光闪现而出。
左谚尚未看清究竟,面前就现出一艘长丈余,宽四尺,离地三寸悬浮着的翠绿飞舟。
四旬男子飘然而起,蜻蜓点水一般落足其上,淡声说道: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