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山脚下一眼望去,是条只有数丈宽的狭窄山涧,一条犹如银白小蛇的溪流自深处潺潺流出。
乍一看,倒称得上是一处僻静之所。
他抬步就走,沿着溪流向山涧内行去。
道路起初可踏足的地方极为有限,行有半个时辰后,小溪旁的道路才逐渐开阔起来。
又行不久,朝前看去,小溪的尽头是一汪深潭,细看之下,竟有屡屡雾气自水面腾起。
在深潭的左右远处,则各有一间竹屋。
两间竹屋的主人显是听到脚步,不约而同从屋中走出。
那是一男一女两位,男子长身玉立,面容俊朗,女子亭亭玉立,容颜靓丽。
二人分别站在深潭两侧,搭配周围苍翠的环境,和水面腾起的朦胧雾气,衬得真似一对神仙眷侣。
左谚为示友好,一路小跑过去,于深潭前站立,对着两人一礼。
“师弟左谚,见过师兄,见过师姐。”
男子洒然一笑,抱拳回礼:
“原是左师弟,在下卫城,有礼。”
女子有些羞怯,对着左谚盈盈一个万福,谦虚的说:
“小女子贝雅,和左师兄同为练气三层,当不得师姐称谓,而且…”
说着说着,贝雅偷瞄一眼左谚,确是息了声音。
卫诚与她相处已久,看出是什么回事,笑道:
“贝师妹这是看师弟你面容较为年长,故而有些虚怯,望师弟不要介怀。”
左谚闻言释怀一笑,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原来只是这样。
的确,他此时的岁数不仅二十有五,且因常年遭受压迫欺辱,面相被生生摧残成了一张厌世脸。
便是面带笑意,让人看了还是感觉他略带烦躁。
“没事,师弟自知相貌平平,岂会介怀。”
“师弟大度,来,进来坐吧,等晚些时候,帮师弟也建造一间竹屋居住。”
卫诚性格很好,说着就对左谚做了个请的手势。
左谚依言上前,并不忘朝转身要走的贝雅问了句:
“贝师姐不一起来吗?”
“不,不了,两位师兄不用管小女子,等晚些小女子再来帮左师兄修建房屋。”
贝雅说完,竟是加快脚步,逃也似的回了竹屋。
“贝师妹是不会来的。”
卫诚摇摇头,和左谚进入竹屋。
两人在自制的竹凳上坐下。
左谚为了日后的邻里关系,想要一探究竟:
“卫师兄,贝师姐这是什么情况?”
提到这个,卫诚犹豫良久,才说:
“既然左师弟日后要一起共事,告诉你也无妨,但你需答应我,只能你知我知,不得宣之于第三人。”
“这是当然,我一定守口如瓶。”左谚隐隐觉得此事不小。
见他答应,卫诚轻挥袖摆,竹屋门户便缓缓关闭。
随即,他怅然一叹:
“此事说来话长啊。”
左谚屏气凝神,仔细倾听等待下文。
“就两句话,为情所伤,因情所困。”
左谚登时傻眼,这也能叫说来话长?
看到他的模样,卫诚得逞一般哈哈大笑,并说道:
“左师弟还是收了心思吧,这是贝师妹隐私,告知你根本原因已经很不错了,还想知道过程就未免太贪了。”
笑罢,忽又挤眉弄眼起来,问道:
“倒是左师弟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刚进外门就能被安排来这的?难道是上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