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幕噬心阵,置身其中会遭受无形的千刀凌迟,万虫噬心之煎熬。
最是消杀人的斗志心气,直至麻木,彻底丧失独立神志。
左谚没想到这等邪阵竟然在今天见到了。
心想那两个孩童估计就是被他用这血幕噬心阵摧残至此的。
君洋雨的话音落下,左谚周围缓缓腾起一股雾气,逐渐迷失了视线。
不过这反而让他不怎么慌张了。
要是正面和君洋雨捉对,或许心里还会没底,但用一座阵法困他,这君洋雨就有些班门弄斧了。
左谚都不去推演此阵阵眼,而是放出八面阵旗布置在各个方位。
随即,他挥手,大纛般的命旗陡然矗立在身前。
旗帜猎猎作响,左谚伸手握住旗杆,口中朗道:
“君道友,我给你一次收起法阵的机会,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迷雾中马上传来君洋雨的笑声:
“我知你大派之中定有阵道传承,但斗阵斗到最后,终究是要看主持阵法之人的灵气储备。”
“道友区区练气五层,又能主持所布下的阵法多久,是一刻?还是两刻啊?”
左谚这时也笑了起来,好似是被逗笑的,笑声中满是轻蔑。
“道友死到临头,为何发笑啊?”
君洋雨不知为何,自内心深处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笑,是笑道友实在无知,不知何为阵道传承!”
言毕,左谚喝了一声,灵气猛地灌入大纛命旗之中。
布下的八面阵旗齐齐转动起来,呼呼作响,平地起了一阵风云。
周遭的迷雾开始涣散,逐渐稀薄。
不仅如此,前后的血色屏障,也在肉眼可见的淡化,从暗红色变为粉红色,继而朝着浅红色转变。
血幕噬心阵,正在逐步瓦解。
“这,这怎么可能!你做什么!”
君洋雨惊的完全失态,这完全违背了他所修习到的阵道原理。
两阵互搏,拼的是阵法师对法阵的运作,比的是谁能坚持更久。
坚持不住的人法阵被破,就要承受反噬,
可现在,他不仅没感受到来自他处的半点压力,还能清楚的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对血幕噬心阵的掌控。
“没什么不可能的,就凭你区区几十年对阵法的研究,又怎能与广华派数十代乃至上百代先贤的心血相比?”
这君洋雨显是只知道八大方位,不知道三百六十五阵位。
就算再怎么改良,也跳不出八大方位的范畴。
然而左谚知晓一百二十二个阵位,掌握血幕噬心阵的大头。
不出半刻钟,血幕噬心阵轻而易举的被左谚布下的阵旗接管。
血色屏障淡化至接近透明,忽的整体一晃,刹那间又恢复到暗红色的模样。
只是这一次,左谚身后的血色屏障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飞在半空的君洋雨,被一层形似碗碟倒扣的血幕给罩住了。
君洋雨彻底傻眼,不管如何挥动手中小旗,血幕罩子都毫无反应。
“你是如何办到的?这根本不合阵法常理!”
君洋雨始终眯着的眼此刻瞪得老大,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无可奉告,只能说你的眼界太小,对阵法的了解也太过浅薄。”左谚持着大纛走来。
他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饶有兴趣的欣赏起君洋雨的表情。
左谚心中忽有一股心想事成之感。
此刻他真的具备了可随意处决君洋雨性命的能力。
君洋雨默默尝试良久,还是无法重新掌控血幕噬心阵,只觉是在撼动一座通天巨峰。
他认清现实,立即开始讨饶。
“左道友,是在下被猪油蒙心了,实不该与道友为难,只要能放了我,我愿将一身身家送于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