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三十日，出发原灵界的日子与修仙班的毕业典礼是同一天。

偌大的足球场上只站着五十几个学生，主席台上的校领导和老师的数量也差不多有这么多人，校长正在讲一些陈词滥调的毕业致辞，关键是那些内容和这些修仙班的学生根本对不上，所以场面有些滑稽。观众席上还坐了很多送行的家长，他们的数量比学生更多，不停的有家长向学生方队挥手，时不时还会有人传出几声哭声擦几下眼泪什么的。

“真夸张啊，弄得我们好像是要上战场的新兵蛋子一样。”薛奇说道，他不自在的用力拽着衣服的领子，昨夜喝的太多他今天有些宿醉。但他仍逐个看过观众席上的每一个家长。

“我们和去打仗区别没那么大。”苏晓明拿出合同指了指下面的一行小字，上面写着“根据工作需要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面临毕业的学生有三个选择。

第一种是为期一年的交换学习，他们会随机分配到原灵界的各个门派，学习术法知识，其中足够优秀的人还会获得未来往返原灵界工作的机会，但是这种交换生需要支付三十万元的学费。

第二种则是合同生，昊宁、薛齐和苏晓明就属于这一类，他们无需学费，还可以进入掌管着界门的超级组织“界司”之中进行实习，为期三年的时间不但能和界司的前辈学习到更高级的术法，甚至还有机会转正，从而永远的留在原灵界。这看似无比诱人的方案也存在一个巨大的隐患，那就是危险。原灵界并不像地球一样平和，那里到处都是威胁，而界司的工作内容往往就是与它们为伍。

最后一种选择则是放弃去原灵界的机会，对那些既不想冒险又拿不出三十万的学生来说今天确实只是一个毕业典礼。

“你的父母真没来？”昊宁问薛奇。

“嗯……”薛奇的父母都是国外五百强公司的高管，他根本不差那三十万，选择当合同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怄气。“你爸也没来吧。”

“那肯定啊，他啊，估计都不知道我是今天走吧。”昊宁母亲早亡，父亲很快再娶，又为他生下个妹妹。平心而论昊宁的父亲和后妈从没有过份苛待过他，昊宁的生活需要也普遍都能得到满足。但是他们不爱他，他们只是在履行法律要求的义务而已，除此之外在昊宁的记忆里，父亲和后妈从来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这一生哪怕一次都没有。

“你呢？有家人来送你吗？”薛奇有些笨拙的问苏晓明。

“哎。”昊宁用胳膊肘怼了一下薛奇，示意他不要乱问。

苏晓明初中的一个学期曾经和昊宁是同桌，随后她家发生了一件大事，苏晓明亲自报警，将自己的父亲送进了监狱，之后苏晓明就被社会福利机构带走了，直到大学他们才再次重逢。

（真够笨的，昨天才和他讲过，怕不是他喝断片了。）

“哦，对不起……”

“秦老师怎么还没来啊？”苏晓明装作没听见薛奇的话，随口问道。

“我也很奇怪，秦老师都没来，我们一会怎么去啊，总不可能谁施个法我们一下就到原灵界了吧。”薛奇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