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将前面的水桶先放到台阶上,后面的慢慢转过去放。”
叶云歌照做,放下后,如释重负般坐了下来。
顺势后仰躺到台阶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念叨着:“不行了,不行了,得……得缓一下。”
霍正祥面色严肃地说:“站起来!别躺着!”
叶云歌听到后,艰难地站了起来,弯着腰,似乎累的不行。
霍正祥继续说:“挺起胸膛,微微仰头呼吸。”
很快,叶云歌缓和过来,气息变得平稳。
叶云歌问:“老霍,这是为什么?照你这么说的做后,貌似没那么难受了。”
霍正祥解释:“你刚才那状态,身体里的血液流速很快,坐下的话,很多地方就堵住了,没法供养。
造成区域性的缺氧,会感觉到肌肉酸痛感,更没力气和心思接着做。
站起来,仰着头,保持呼吸畅通,有大量氧气进入,以及血液畅通,自然很快就恢复了。”
这一切都是霍正祥看到叶云歌体内血液循环状态做出的调整。
叶云歌像是受教了,惊叹地说:“原来是这样……”
接着,又慢慢挑起水桶,往家里走去,这次一直走到院内才休息。
霍正祥看着叶云歌的样子,关心地说:“你能够自己走完一趟很好了,接下来就让我来挑吧,你在家休息一下。”
叶云歌很执拗地说:“这点困难就拦住我的话,以后的路也走不远。没事,我能行,大不了多休息几趟。”
霍正祥见他如此决心,也没再劝阻。
接下来两趟,叶云歌虽然走的很慢,休息了很多次,但凭着毅力安全抵达屋子。
霍正祥全程看着,没说什么话。
叶云歌完成后,霍正祥很是欣慰,如同对自己儿子获得很大成就的傲娇感。
休息了一会,霍正祥说:“走,跟我去赵归元那里再去看看你的身体。”
叶云歌对于这么多天的锻炼成果,很有成就感,认为现在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正好,去找赵归元验证一下。
赵归元家住在东边,算是村中心位置,前往的路上再次经过游泉井。
霍正祥让叶云歌拜一拜。
叶云歌很疑惑:“今天不是拜过了么?而且,我又不是来打水。”
霍正祥带着点命令的语气说:“拜一拜,对你又没坏处。无数次祈福,换来一次回应也是值得的。”
叶云歌有些难为情,他推脱道:“可是,我看到村里很多人来打水都没有拜呀?”
霍正祥郑重其事地说:“他们怎么做是他们的事,你只需做好你自己的事。而且,你是外来人,没有祖上余荫,只能祈福神明,只为更好地融入这片天地。”
叶云歌被后面这段话说服,诚心一拜。
来到赵归元家,他正在为其他人诊断。
霍正祥领着他走到门外一边来。
屋外摆放着许多凌乱的小板凳,两人个找一张坐下排队等待。
村里人都很自觉遵守先来后到的顺序,赵归元在里面叫下一位,便有人进去。
很快,轮到了叶云歌。
一见面,叶云歌先打招呼:“赵老好。”
赵归元直接问道:“之前开的药都吃完了?”
霍正祥回答:“是的,刚好这两天,叶云歌的身体似乎好很多了,想着找你来看看。”
赵归元坐在柜台里面,让叶云歌过去坐到柜台外面,为其把脉。
赵归元刚抹上脉,平淡地说:“有些事自己想开了,癔症也就消失了。心气平和,看来最近心气调理的不错。”
霍正祥和叶云歌听到,自然开心。
赵归元松开手后,霍正祥立即问道:“赵老,怎样?”
赵归元直接说出来:“之前是能活半年,现在是能够活一年。”
叶云歌刚听到,感觉悬在头上的那把都依旧还在,心头一紧。
过了一会,仔细一想:之前是活半年,现在增加了半年,看来这几天的锻炼还是有效果的。继续保持,争取早些完全适应这片天地。
霍正祥对此回答并不意外,问道:“需要改善药方吗,还是用之前的药方继续吃?”
赵归元微微一笑,说:“当然要改药方,之前的药方很柔和,现在用点猛的。吃半个月,应该差不多了。”
叶云歌闻此甚是高兴,称赞道:“赵老真奈当世神医,妙手仁心。这种被天地排斥的病症,几副药下去,很快见效。为小子我逆天改命,强行续命!”
赵归元似乎不吃这一套,他说:“别耍嘴皮了,我可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别为我造口业。还有,你承诺的百年红参灵药还没兑现,记住咯。”
叶云歌连连点头说:“是是是,赵老教训的是。红参,我日后定会给你寻来,断然不会忘记。”
赵归元,拿笔写下药方,抓了六大包的药,内服和外用的各一半。
赵归元递过来说:“一共五百四十一文钱,还是拿药草来抵?”
霍正祥有些羞愧,无奈地浅笑着说:“是的,拿药草抵……”
叶云歌脱口而出:“上次也几十文,这次怎么要那么多?”
赵归元解释道:“上次药量小,而且基本是边角料和药渣,算是送你的,只算了诊断费用,当然便宜。这次抓的都是精品,份量那么大,当然贵。”
霍正祥打圆场说:“外界来的,跟小孩子一样,不太懂,赵老别介意。”
赵归元话锋一转:“还有你,霍正祥。为了去采药,自己菜园都荒废了。没有稻田,帮别人插秧,管理滔田换取口粮。小心把自己身体累垮了,多注意休息。”
此话虽然是劝说霍正祥,实则是说给叶云歌听的,好让他明白霍正祥的处境。
霍正祥打趣地回应:“我这身体硬朗,抗这一段时间没问题的。”
赵归元叹了一口气,语气低沉地说:“此话我不应该讲的,真怕你累倒下了,但这孩子确实是需要肉类补充体力,两天一顿就差不多了。”
霍正祥笑笑说:“没事,我想办法。”
赵归元补充道:“田地里有那些蛙类,这也是可以的……”
叶云歌听着很不是滋味,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
他在心里说:要是霍正祥没有选择救我,那他应该过的很滋润,说不准那十几文钱再攒一攒,或许能够置办一身新衣服。
现在,我也算是能够下地干活了,就少让他操点心,毕竟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霍正祥点点头默不作声。
回去路上,经过游泉井,霍正祥停下。
叶云歌知道他的意思,很自觉地拜了一拜。
回到家里,霍正祥说:“叶云歌你去烧水。”
叶云歌心里想着:不会要给我杀鸡吃吧?
有些不确定,他问道:“烧水干嘛?”
霍正祥很坚定地说:“杀只鸡给你补补身体。”
叶云歌没好拒绝,自己确实想吃了。
霍正祥心里嘀咕:预料的没错,之前身体太虚,就算是大补之物,当时吃下也都是毒药。现在慢慢用好的食物调理,他便可完全适应这片天地。
水烧好,那几只母鸡在院内游走啄食,霍正祥直接走过去。
那母鸡,见霍正祥过来,没有害怕应激,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般,在原地一动不动。
母鸡眼神呆滞,更像是认命般。
霍正祥一把抓起一只,薅起脑袋,开始生拔鸡脖子上的毛。
走进厨房,拿起菜刀一刀抹了脖子,用一个碗接着放血。
母鸡最后扑腾两下后腿彻底没了反应,丢入盆里,倒入开水。
稍微泡了一下,翻滚几下开始把拔毛。
叶云歌自觉来帮忙,脸上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