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姬在这个风雪天里遇到迈克尔的时候,她看了半天。
这人长得真像Pessers,她喃喃自语。那迈克尔拿着一只恰巴塔,油纸包着,里面夹着一只ham,小口而平静地吃着很香。他一面吃这块面包一面肌肉做出多余的动作。然而竹竿一样的双腿却平稳地行走,脸部的肌肉快速随着咀嚼扭动起来。这真是非常的有趣。
他一面走一面咀嚼这一小片面包。快速地从这铺满了红砖的一条路上走过,以至于姬认为,他们根本不会有交集。
音乐生迈克尔走到德比希尔2504号公寓的门口,期待说再见了。姬掏出铅笔画了一幅画。很多年后她快忘了这幅铅笔画了,直到突然有一天,在上海,她的头发莫名其妙地秃了一块。
秃头的原因很复杂,可能是荷尔蒙失调。上海的节奏那样快,没有雪的冬天,香樟树和梧桐树伫立在路旁。打灯那么好看,上海的灯光蓝色黄色有自己的节奏。和BJ不同。BJ是什么撞色来什么,红绿的大灯打满了亮马河。
姬也不怎么去亮马河。如果朋友来了,索性来看看。然而船只和这一条小河道似乎掩盖不了河北高原山脊上的泥沙和沙暴。尽管在没有风的夜晚,这河里有时候也有游船。
法国本地人吐槽塞纳河的水脏。奥运会冠军跳进去比赛铁人三项,大概肺要黑掉了。亮马河大概也是如此。
在不远处的珠市口东大街上,有个“晋阳饭庄”,当然了,那里面的过油肉太官方了。我们小市民不用吃得这么丰盛。罐长,莜面,凉粉,碗托子,红糖花卷、碗秃子炒麻花、羊肉锅炖粉条、拉面扯面刀削面、红糖花卷、擦尖尖沾片子、焖面、颌烙面、揪片子、剔尖尖、不烂子、洋芋拌汤。
马铃薯这个东西,一会土,一会洋。土的叫土豆,洋的叫洋芋。迈克的老家特产也是土豆。认真的人们挑出好看紧实的小土豆,用工业切削成各种薄片或长条,油炸后做成薯条。薯条不知道为什么叫做French Fries.但洋芋擦擦只是类似的东西,居然吃起来有异曲同工的妙处。
皮冻、猪头肉、蒸花馍也很有趣。人们包饺子。猫耳朵腊八蒜和醋。
在教堂的门外,小孩子们背调料名字:“oil salt, soy sauce, vinegar, ginger, green onion, garlic, turmeric powder, pepper and chili sauce.”
猫耳朵拌着西红柿,高粱米高粱面被劐劐成粘性的粘豆包。腊八蒜肥肠和醋,成为外国人根本不敢动筷子的“pig iine”…
迈克尔当然不会唱《七子之歌》,这是闻一多在1925年3月于迈克尔的家乡附近,新英格兰纽约写的一首在中国大陆脍炙人口的歌曲。Macau.
15世纪开始,欧洲人进入大航海时代。16世纪初,葡萄牙人多次想武力强进中国,两次惨败收场。1553年,葡人以晾晒货物为由,贿赂广州海道副使,开始租住在澳门。这一阶段,葡人基本是服从明朝的管理,遵守中国法律制度,很少滋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