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禾苗站在船头,看着船缓缓启动,水波在船舷边荡漾开来。
她忍不住回头,目光眷恋地望向后方岸边。慕容云、秦禾树、陆瀚宇身影逐渐模糊,却深深印在她的眼底。
秦禾苗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双唇紧抿成一条线。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大堂哥分别时的话语。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秦禾苗心中暗忖,“也对,在你们的眼里,我本是那个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堂弟。”
她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你还是把我当作亲堂弟,这份情谊……”秦禾苗深吸一口气,“我定不会辜负。”
岸边的秦禾树望着远处的船只,心中五味杂陈。
他早已知道,眼前之人已非昔日那个怯懦堂弟,灵魂已然变换。
可那又如何?每一次看秦禾苗在军中行动,或挥剑斩敌,或智谋破局,那身姿那风采,都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他心上,带来无尽的震撼。
他的目光中先是有惊愕,而后渐渐被敬佩与认可填满。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不管灵魂是谁,这副身躯承载的勇气与智慧,已让我折服。”
他接受了这个事实,接受了这个有着陌生灵魂的“堂弟”,因为他知道,他们之间的情谊,已在这一路的经历中,超越了血缘与灵魂的束缚。
楚家两兄弟看出秦禾苗的不对劲,
连忙询问:“秦将军,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你大堂哥?你不是把剩下的火药都留给他们了,又留有几万士兵,应该不会有危险!再说了还有慕容云,陆瀚宇陪着他呢!”
秦禾苗心中像是有一股暖流在涌动,眼眶渐渐泛红。
她缓缓点头,“好,我知道了,我去休息一下,船上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楚战雨,楚战雷二人连连点头,他们看着秦禾苗远去的身影,“哎!我们只看到秦将军在战场上所向霹雳!却忘了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秦禾苗躺在床上,脑袋却活跃得东想西想,
原来,大堂哥早就洞悉了这个秘密,知晓自己已非他真正的堂弟。
这近一年的相处时光在眼前一一浮现,那些并肩作战的时刻、互相扶持的瞬间,大堂哥从未有过一丝异样,从未戳穿自己。
他一直把自己当作亲人般对待,这份包容和接纳,如同黑暗中的明灯,让秦禾苗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感受到了无比珍贵的温暖。
这种温暖,直抵心灵深处,让她感动得几乎不能自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
秦禾树那坚毅的面容仿佛还在眼前,他眼神中透着倔强:“二弟,我不想一直被你护在身后,在这安全圈里我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将领。我要在此建功立业,用战绩为我的将军之梦筑牢根基。”
秦禾苗知道,此次一别,大家都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行了。
而岸上的三人,他们凝望着身前秦禾苗的背影,思绪渐渐飘远。
这三个多月的经历如同一幅绚丽画卷在眼前展开,那些和秦禾苗一起度过的日子里,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神奇色彩。
每一次面临困境,秦禾苗总能想出出人意料的办法化解,就像拥有无尽智慧的宝库。
无论是面对强敌还是复杂局势,她都镇定自若,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难倒她。这种神奇,让他们心中感慨万千,也庆幸能有这样的伙伴。
***
船行似箭,不过二十天,大军便已回到京城。
秦禾苗有条不紊地指挥,几万将士在京城外的军营处迅速安营扎寨。
安排妥当后,她带着楚战雨和楚战雷两兄弟匆匆往皇宫赶去,当到达城门口便见到了,帝九尊带着一群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在那里。
秦禾苗勒住缰绳,望着城门外的阵仗,嘴角微微上扬:“皇上,这规格也太大了吧?”
帝九尊笑道:“秦将军,你此番平乱有功,当受此礼遇。”
秦禾苗翻身下马,快步走向他:“陛下厚爱,臣受之有愧。”
帝九尊上前拉住秦禾苗的手:“将军莫要谦虚,此次若不是你,我大宋的版图哪能扩张~”
周围的文武百官齐声高呼:“恭迎秦将军!”
那声音如雷鸣般在秦禾苗耳边回响,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秦禾苗才要从帝九尊手中抽回手,帝九尊就像抓小鸡一样,一把紧紧握着自己的小手。
紧接着男人就像久违亲人见面似得,把她整个搂入怀中,那力气大得呀,就像要把秦禾苗嵌进自己身体里样,紧紧地拥住。
突然,秦禾苗“呲”的一声,就像气球被扎破了似的。
嘿,她那刚刚才开始发育的“小笼包”,就这么被帝九尊压成了“煎饼”。
帝九尊一脸紧张着急地问:“你是不是受伤啦?有没有事啊?”
秦禾苗那小脸一下子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尴尬地连忙摆手:“没……没呢,”
就是感觉胸口像是被大石头砸了一下,不过这种话可不能说出口啊!
帝九尊还在那傻乎乎地追问:“真没受伤?你脸咋这么红呢?不会是发烧了吧?”
秦禾苗心里直翻白眼,想着:“皇上,你太过热情~痛死我了!”
帝九尊笑容满面:“秦将军,此次你立了大功,朕定要重重赏你。”边说又想拉她的手。
秦禾苗眉头微皱,感觉有些不自在,她用力挣脱了帝九尊的手,勉强笑道:“陛下言重了,这是臣的本分。”
帝九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嘴角的笑容微微一滞,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才缓缓放下,眼中满是可惜之色,
“你此次归来,便在宫中歇息吧,朕已为你安排妥当。”
秦禾苗立刻躬身行礼:“多谢陛下好意,只是臣习惯了将军府,还是回府中自在。”
帝九尊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温和地说道:“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强你,你且回府好好歇息。”
看着帝九尊的表情,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是我看错了?陛下这眼神……”
她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悄悄打量着男人。
待秦禾苗离开后,帝九尊暗自思忖:
“哼,这次就算了,日后每日早朝都能见到她。下朝之后,朕定要寻各种由头把她留在宫中陪伴朕,朕可舍不得她离朕太远。”
秦禾苗刚到定国将军府门口,就看到大伯、大伯娘、爹娘和两个弟弟都在。
大伯眼睛一亮,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禾苗,你可算回来了!”
大伯娘也是满脸欣慰,眼中泛着泪花:“我的好侄子,平安回来就好。”
爹娘在一旁不住点头,眼中满是骄傲。
两个弟弟则兴奋地围着秦禾苗转。
吃饭时,秦禾苗发现李氏神色有些黯淡,忙问道:“大伯娘,怎么了?”
李氏擦了擦眼睛,带着哭腔说:“禾树那孩子留在战场了,还是那么远的地方。”
大伯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与心疼:“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只是这孩子才满二十岁,唉,不知要吃多少苦。”
秦父也面露不忍,秦禾苗安慰道:“大伯娘,大哥武艺高强,定能平安无事。”可李氏还是止不住地落泪。
秦禾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秦禾苗,满脸兴奋地说:“哥哥,你太厉害了!只用了不到三个月就灭了一个国家,我真为你骄傲。”
秦禾渊在一旁不住点头,眼神中满是羡慕与崇敬:“是啊,二哥,你现在就是我的偶像,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建功立业。”
秦禾苗笑着摸摸他们的头:“你们俩呀,还有读好书吧!”
秦禾燎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哥哥,你快给我们说说,战场上是不是特别惊险刺激?”
秦禾渊也在一旁附和:“对对,二哥,快说说。”
秦禾苗拉着两个弟弟走到一旁,笑着问道:“战场上的事,我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以后有时间我再讲给你们听,不过你们在学院里学得怎么样?”
秦禾燎挺起胸膛,骄傲地说:“哥哥,我可没给你丢脸,我以12岁最小的年纪考中了进士呢!”
秦禾苗眼中满是惊喜,大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说着,她虚张声势从背包中取出一套精美的文房四宝,递给秦禾燎,“这是给你的奖励,希望你继续努力。”
秦禾渊在一旁有些羡慕,秦禾苗摸摸他的头,“你也有礼物。”又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四堂弟。
秦禾燎对秦禾苗说:“哥哥,你一路定是十分辛苦,你快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秦禾渊也乖巧地点头:“是啊,二哥,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来找你。”
秦禾苗欣慰地笑了:“你们真懂事,那哥哥先去休息了。”
两个弟弟齐声应道:“好,”说完,便转身离开,还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在古代,天还未亮,整个京城尚被黑暗笼罩,大多数人还沉浸在梦乡之中。
此时,大约是寅时左右,秦禾苗便已起身,简单洗漱后,便骑着马匆匆往皇宫赶去。
街道上寂静无声,只有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响,打破这黎明前的宁静。她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灯下快速掠过,寒风凛冽,吹起她的衣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