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军府日常事务繁多,我们家人多了扰了你们的安宁。”
秦禾苗连忙笑着摇头,眼神诚挚,语气笃定:“大伯娘您且放宽心,这将军府地方宽敞着呢,
哪怕日后阿弟和四弟都成婚生子,阖家老小全聚在这儿,也是绰绰有余,
哪会有不方便之说?咱们本就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一家人热热闹闹住一起,那才叫团圆美满,
您千万别再为这事儿劳神。”
秦禾苗说得情真意切,
李氏听了,脸上的担忧之色这才彻底消散,连连点头,眼眶都微微有些湿润满是感动。
帝九尊微微侧身,面向李氏,神色温和,
口吻如同秦禾苗那般亲切地唤道:“大伯母,苗儿没了娘亲在旁照料,往后的日子里,还得劳您多费心。
您就安心留在这将军府,待苗儿生产时,身边少不得您这经验老到之人帮衬,有您守着,朕与苗儿都能安心许多。”
李氏先是一怔,
仿若不敢置信堂堂帝王竟这般亲和地同自己说话,
刹那间眼眶泛红,激动得双唇都微微颤抖,
连声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陛下放心,老身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让苗儿受半分委屈,定会把她照料得妥妥当当。”
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点头,那副受宠若惊又满心热忱的模样,
任谁都能瞧出她对秦禾苗的关切是实打实的。
秦大伯赶忙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神色激动又带着几分庄重,
朝着帝九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陛下,禾苗乃是我们秦家唯一的女儿,照顾她本就是我们秦家应尽之责,
哪有什么二话可说,无论如何,我们定不会让她受了委屈定护她周全。”
说罢,他又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很低,
满是对帝九尊的敬重,以及对秦禾苗浓浓的疼惜之情。
帝九尊见状,立刻起身,快步向前扶起秦大伯,双手稳稳地托住秦大伯的手臂,
神情动容且诚恳:“大伯快快请起,您这一礼,朕可受不住。
秦家对禾苗的悉心呵护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朕既与禾苗结为夫妻,往后秦家便也是朕的至亲,
朕定会与你们一同守护禾苗,绝不让她遭受分毫风雨,定要她余生喜乐无忧,您老且宽心。”
帝九尊言辞恳切,目光真挚,让人毫不怀疑他话语中的决心。
秦禾苗坐在一旁,静静听完帝九尊这番深情回应,
眼眶瞬间泛起微红,眸中似有晶莹在闪烁。
她忙抬手轻掩唇角,试图压下那股涌上喉头的酸涩与感动。
那原本微微低垂的双眸,此刻满含深情地望向帝九尊,
里头藏着无尽的缱绻与爱意,仿若周遭一切都化作了虚无,眼中唯有眼前这个许下郑重承诺的男子。
过了片刻,她才轻吸一口气,起身走到帝九尊身侧,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他肩头,
柔声道:“陛下,有你与大伯他们这番话,禾苗这心里暖烘烘的,再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那声音微微发颤,满是被珍视后的动容。
帝九尊见秦禾苗眼眶泛红,
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拭去她眼角那欲滴未滴的泪花,
语气温柔道:“苗儿,莫要落泪。我方才仔细琢磨,书上所写果真是不假,说孕妇大多易多愁善感,
你如今这般,可不就是应了这话。
可这哪是什么坏事,皆是因你满心牵挂腹中孩儿,才致情绪翻涌。”
他微微松开秦禾苗,双手扶着她的肩头,
目光深深凝视着她,似要将她的所有忧思看穿,“你心底藏着的那些顾虑、那些害怕都莫要再掖着。
这一路有朕陪着你,哪怕前方荆棘满布,朕也定能为你踏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定护得你与孩儿周全,
绝不让你受一丝委屈,担一毫惊怕。”
秦禾苗原本还沉浸在那股子莫名的愁绪里,
听了这话,鼻尖一酸,刚想开口,却又被自己这没来由的情绪弄得哭笑不得,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嗔怪道:“陛下,你就会打趣我,拿书上的话编排我呢。”
可那话语里哪有半分埋怨,满满的都是被在意后的甜蜜,
屋内原本有些凝重的氛围,也瞬间因这一笑一嗔变得轻松而温馨。
秦禾燎与秦禾渊在一旁将帝九尊和秦禾苗的互动瞧得真切,
看到皇上与姐姐这般毫无架子地“打情骂俏”,
两人都有些忍俊不禁。对视的瞬间,
秦禾燎神色淡然,显然已是见惯不怪,毕竟跟着姐姐在一起住了许久,知晓她与陛下相处日常多是随性亲昵。
反观秦禾渊,到底年纪尚轻,又才初初接触帝九尊,
此刻满脸皆是震惊之色,瞪大了眼睛,仿若不敢相信威严的帝王私下竟有如此温情一面。
秦禾燎瞧出他的讶异,便微微侧身,凑近他耳畔,
压低声音悄声道:“四弟,莫要这般大惊小怪,往后日子长着呢,见得多了,慢慢也就习惯啦。”
秦禾渊这才回过神,忙不迭地点点头,
只是那眼中的新奇劲儿一时半会儿还退不下去。
秦禾燎自以为说话声够小,可这屋子统共就方寸之地,
秦禾苗耳朵又灵,哪能听不见。
她当即柳眉轻挑,美目含嗔,佯装恼怒地瞪向自家亲弟弟,
故作凶狠道:“阿弟,你如今胆子可真是越发大了,连姐姐和姐夫这儿都敢随意调侃,
莫不是觉着自个儿翅膀硬了,胆儿肥得没边了是吧?”
秦禾燎见势不妙,瞬间收起那副嬉笑模样,麻溜地起身,
冲着秦禾苗连连作揖赔罪,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姐姐恕罪,弟弟真是猪油蒙了心,一时口不择言,往后断断不敢了!
你现下可是咱们全家的掌心宝,谁敢在您跟前放肆呀,
弟弟我更是万万不敢造次,你大人大量,就饶过弟弟这一遭吧。”
那乖巧认错的姿态,逗得一旁的帝九尊都不禁莞尔。
秦禾苗本也没真生气,瞧他这样,轻哼一声便罢了,嘴角也悄然勾起一抹笑意。
秦老爹把手中茶杯重重一放,转头狠狠瞪了秦禾燎一眼,
吹胡子瞪眼地说道:“禾苗啊,别跟这臭小子一般见识。
也不知他是咋了,自打考中状元,性子就飘得没边儿了,越来越痞里痞气!
从前多沉稳的孩子啊,如今跟变了个人似的。
你且放心,等爹回房,非得好好拾掇他一顿不可,看能不能把他那愈发跳脱的性子给掰回来,
省得整日没个正形,净惹你生气。”
说着,又气呼呼地剜了秦禾燎一下,
秦禾燎缩了缩脖子,满脸委屈却又不敢吭声,
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秦禾苗瞧着这场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本那点佯装的气性也彻底没了踪影。
秦禾苗自然是会原谅秦禾燎的。
她本就不是真生气,不过是佯装嗔怒吓唬吓唬弟弟罢了。
看着秦禾燎那一连串熟练的赔罪动作,又是作揖又是告饶脸上堆满讨好笑容,
眼神里满是心虚与忐忑,
秦禾苗心里那点佯装的气早消了。
再加上秦老爹这一顿训,秦禾燎被训得像霜打的茄子般蔫头耷脑,
秦禾苗哪还忍心苛责。
她轻叹一声,无奈又宠溺地说道:“罢了罢了,阿弟,这次便饶了你,往后可不许再这般没大没小了。”
嘴角噙着的笑意已然泄露了她此刻释然且温和的心境,
一场小风波就此轻描淡写地揭过,屋内又恢复了和乐融融。
帝九尊瞧着眼前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笑意。
他静静看着秦禾苗姐弟俩这般嬉笑打闹又重归和睦,
心中满是欣慰,只因知晓秦禾苗的情绪最为要紧。
他暗暗思忖,书上所言极是,孕妇的心情好似晴雨表,
直接关联着腹中胎儿的状态,唯有苗儿每日开怀,孩子方能在里头安稳成长。
于是,他轻声开口:“瞧你们姐弟俩这般亲近,朕瞧着欢喜。
苗儿,往后的日子你便随性些,万事都有朕担着,只需你时时好心情旁的都无需挂怀。”
说罢,他温柔地牵起秦禾苗的手,轻轻拍了拍,似在无声地给予她安心的力量,
那眼神里的宠溺仿若要将人淹没。
秦禾苗回望向他,眸中波光流转满是被珍视的幸福。
秦大伯见大家谈笑得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
沉稳发话:“时辰也不早,陛下要早朝理政,禾苗这怀着身子更是得好好歇着,
咱别耽搁他们休息,今儿就散了吧。”
众人闻言,纷纷颔首应和。
帝九尊率先起身,扶着秦禾苗的手微微用力,似在无声叮嘱她小心,
而后转身对着秦大伯一家温和笑道:“大伯说得在理,那便都早些歇着,往后日子长,咱们常聚。”
秦禾苗也跟着浅笑点头。
众人鱼贯而出,秦禾燎还不忘悄悄朝秦禾苗扮个鬼脸,
秦老爹轻拍他一下,嗔怪地瞪他一眼,这才领着他快步跟上大伙。
月色如水,洒在众人离去的身影上,
不多时,各回院落,整个将军府渐渐没入静谧之中,唯有微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
两人缓缓走在路上,
秦禾苗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关切,
看向身旁的男人轻声问道:“九尊,朝堂之上近来可有什么棘手之事呀?”
帝九尊听了,脸上笑意浮现,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安抚:“放心吧,并无大事。”
他抬眸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接着说道:“如今咱大宋国那可是国库富饶,你发现的金矿山,从中提炼出的黄金,把国库都堆得满满当当。
还有你寻来的高产粮食,让粮仓也变得充盈无比。
就眼下这情形,咱大宋国称得上是最强之国了。
你难道没发觉,近些日子,那几个邻国都不敢轻易招惹咱们大宋了。”
说到这儿,帝九尊转头看向秦禾苗,目光愈发温柔缱绻,满是骄傲与爱意。
他心里清楚,这一切的辉煌背后,皆是眼前这个心爱女人的功劳。
自己不过是运气好,能与这般厉害的她相知相爱,
她是自己的女人,更是即将为自己诞下子嗣的娘亲,
这是上天赐予他最珍贵的宝贝,每每想到此,他便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之人。
秦禾苗听着帝九尊这番满是骄傲与深情的话语,
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仿若天边的云霞悄然落至面庞。
她垂眸浅笑,嘴角的弧度愈发温柔,
那原本因身孕略显疲惫的双眸此刻也熠熠生辉,
满是被心爱之人认可与夸赞后的甜蜜。
她轻轻伸出手,自然地挽住帝九尊的胳膊,
将头微微靠过去,轻声嗔怪道:“陛下就会哄我开心,这哪是我一人之功,若无朝堂上下齐心,若无陛下英明决策纵有这些外物,大宋也难有如今这番安稳强盛。”
虽是这般说,可语气里的愉悦却怎么也藏不住。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知晓帝九尊是真心将她的付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这份知遇与深情,
远比那些实打实的功绩更让她觉得暖心。
帝九尊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声音有些暗哑:“苗儿,你也许不知道你在朕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
这低沉的声音太有诱惑力,秦禾苗脸刷了一下红了,
目光直直撞进帝九尊深邃眼眸里,
那里面倒映着她满含眷恋的面容。她轻启朱唇,
声音软糯又坚定:“九尊,自我跟你,满心满眼便只有你。
知晓朝堂诸事繁杂,往后我自会倾尽所能,源源不断为大宋添砖加瓦,让你无后顾之忧,一心施展雄图霸业。”
说罢,她停下脚步,双手环上帝九尊腰身,
将脸贴紧他胸膛,静静听着那有力的心跳,
片刻后又道:“每日晨起盼你平安下朝,日暮等你踏入府门,你若安好,于我便是四季皆春。
那些个金银粮谷算得了什么,你才是我此生最重的珍宝,只愿岁月悠悠,能始终伴你身侧守着你,守着我们的家。”
这般直白又深情的剖白,满是她对帝九尊炽热纯粹的爱意。
帝九尊只觉心头被一股温热的暖流填得满满当当,
那暖流还一路蜿蜒上涌,直逼眼眶。
他忙伸出双臂,
将秦禾苗紧紧拥入怀中,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一般,下巴轻抵着她头顶,
缓声道:“苗儿,你的一字一句皆如春日暖阳,直直照进朕心底最深处。
这漫漫帝王路,若无你相伴,纵有万里江山亦是满目孤寂。”
他微微松开她,双手扶着秦禾苗双肩,
目光炽热得似要将她灼烧,“是你带着光芒闯进朕的世界,那些金矿山、高产粮,于旁人是国之重利,于朕,不过是你深情的注脚。
往后余生,朕定以这满腔爱意为盾,护你周全;
以满心赤诚为剑,斩尽所有可能惊扰你的荆棘。
朕要与你携手岁岁年年,看遍这大宋每一寸山河,
待孩子出世,咱们一家团圆美满,一个都不缺。”
言罢,他轻吻秦禾苗额头,似是许下这世间最庄重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