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微微欠身,福声道:“多谢诸位盛情,那我就叨扰了。”
说罢,众人便簇拥着他们往府内走去,
李氏热情地拉着陆夫人的胳膊,一边笑着与她唠着家常,一边往饭厅走去。
进了饭厅,她扭头朝着站在一旁候着的佣人高声喊道:“快去,再加几双碗筷来,有贵客到了。”
佣人们赶忙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去取碗筷。
李氏则引着陆夫人到桌旁坐下,脸上笑意不减,关切地问道:“陆夫人,这一路上可还顺遂?
咱镇子离京城可不近呐,舟车劳顿都累坏了吧。”
陆夫人笑着回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饭厅里的氛围愈发融洽起来。
几人慢悠悠地用完早膳,
李氏便笑着站起身来,先是看向陆夫人和刘姣姣,和声细语道:“陆夫人,儿媳妇,你们这一路劳顿定是乏了,我带着你们去客房好好歇着,也让我的乖孙睡会儿。”
刘姣姣应了一声,乖巧地走到陆夫人身旁,搀着她往客房方向走去。
待女眷们离开后,
客厅里便只剩下秦大伯、秦老爹以及秦禾树、秦禾渊,陆瀚宇这几个男人了。
秦禾渊本想着今儿个留在家里凑凑热闹,刚开口说了句,就被秦大伯一眼瞪了回去,
只听秦大伯严肃道:“你这小子,学业可不能荒废了,快去书院,莫要在这儿耽搁工夫。”
秦禾渊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往书院去了。
此刻,客厅里安静下来,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似是有重要的事儿要商议了。
秦禾树一脸焦急地开口问道:“爹,二叔,我这一路上心急如焚,在初原府城接到飞鸽传书,上面说二弟失踪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大伯听了这话,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尴尬,
下意识地看了秦老爹一眼,兄弟二人目光交汇,
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随后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般,轻轻咳嗽了一声,
试图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他们又将目光投向一旁安静坐着的陆瀚宇,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事儿牵扯到秦禾苗女扮男装的秘密!
有这个外人在场,着实不好开口细说,可儿子问得急切,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只是坐在那儿,眉头紧蹙陷入了两难的沉默之中。
秦禾树见老爹和二叔都闷着头不吭声,心里愈发慌乱,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身子往前倾了倾,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声音都跟着有些发颤,着急地又追问道:“爹,二叔,你们倒是说句话呀,这般沉默,难道是二弟真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你们快告诉我呀,我这一路上就没踏实过,心里头一直惦记着这事儿!”
那紧张担忧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能看出他对二弟的关切之情有多深。
陆瀚宇看着秦大伯和秦老爹的模样,心里也是焦急万分,
他坐不住了,赶忙站起身来,朝二人拱了拱手,
一脸急切地说道:“两位伯父,我与秦将军也是交情匪浅,平日里敬佩将军为人,如今听闻将军出了事,实在揪心啊。
还望两位伯父莫要隐瞒,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呀?
不管怎样,我也想尽一份力呢。”
说罢,目光殷切地望着他们,盼着能尽快知晓详情。
秦大伯眉头紧皱,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他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这事儿着实棘手,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解释清楚。
犹豫再三,他才缓缓开口说道:“瀚宇,禾树,禾苗她现在很安全,没出什么事儿,
你们放宽心便是。
只是吧,她眼下有些特殊情况,确实不方便见人。
这样吧,等会儿我和你二叔问问禾苗的意思,看她愿不愿意见你们,到时候再给你们个准话儿。”
秦大伯一边说着,一边避开两人探寻的目光,心里头直发愁,只盼着能先把这事儿暂且糊弄过去。
秦老爹在一旁不住地点头,神色严肃地附和道:“大哥说得没错!”
这事儿可事关紧要,毕竟禾苗如今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们也不能擅自做决定,还是得先去问问女儿的意思。
他看向大侄子和陆瀚宇,眼神里透着无奈,似是在劝他们先耐着性子等等。
秦禾树和陆瀚宇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的疑惑与不解,眼中满是迷茫。
秦禾树忍不住挠了挠头,急切地说道:“爹,二叔,你们这话说得我们越发糊涂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能让二弟连见我们都不方便了?
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不能当面说清楚?
您二位就别卖关子了,快和我们讲讲,这心里头就跟猫抓似的实在难受!”
陆瀚宇也在旁连连点头,一脸焦急地望着两位长辈,盼着他们能吐露实情。
秦大伯脸上的神情愈发严肃,
摆了摆手说道:“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实在是事关重大啊,我若贸然讲出来不合适,
必须得经过禾苗同意才行,你们才能知晓其中缘由。”
秦禾树见父亲这般严肃的模样,又听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心里明白定是牵扯到极为要紧的事了,
当下也不敢再多强求,只是暗暗叹了口气,眉头依然紧锁着,
心里却依旧担忧不已,想着等会儿定要找机会再好好问问,
弄清楚二弟到底遇到了什么状况,为何连见一面都如此为难。
秦禾树一脸无奈,只得应道:“那好吧,爹,二叔,我和陆兄弟便先下去休息了,
等您二位问过二弟的意思,再告知我们也不迟。”
说完,他朝秦大伯和秦老爹微微拱手行了一礼,便与陆瀚宇往外面走去。
陆瀚宇虽满心疑惑,却也知晓此刻不便再多问,
跟着秦禾树的脚步,两人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各自琢磨着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儿。
两人沿着回廊缓缓走着,陆瀚宇眉头紧皱,心里实在放不下这事,凑到秦禾树身旁,
不死心地又追问道:“秦大哥,你说这事儿怪不怪呀?
明明说秦将军是安全的,可为啥连见咱们一面都不行呢?
这里头到底藏着啥秘密?
我这心里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呢。”
秦禾树也是一脸茫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轻轻叹了口气回应道:“我也实在是不清楚,不过我了解二弟,她不是那不讲情理的人,
既然爹和二叔说要问过她的意思,那想必她定是有自己的难处,
我相信等她处理好那些事儿,肯定会来见咱们的,
咱们且耐心等等吧。”
两人的脚步却依旧显得有些沉重,满是对这未知情况的担忧。
陆瀚宇听完秦禾树的话微微点头,觉得确实在理,随后长叹了一口气,
满脸疲惫与无奈地说道:“嗯,也只能如此了,那我们先去休息吧。
昨日那一路可真是折腾啊,紧赶慢赶,却还是没能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
没办法,只能在城门口的马车里对付着睡了一晚上。
本想着今早城门一开就赶紧进城,能见着心心念念的秦将军呢~
哪成想现在连面都见不着,唉~这心里头总归是空落落的,盼着秦将军那边能早点传来好消息。”
两人的背影都透着股浓浓的失落。
秦禾树深有同感地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无奈与感慨,
说道:“我又何尝不是,这一路上心里头就一直惦记着二弟的消息,满心盼着能早点见到她,
可到了这儿,却还是没能见着人。
不过转念一想,只要知道二弟是安全的,那我这心里也就踏实多了,其他的,就先等等看吧,
总归二弟不会平白无故不见咱们的,肯定是有缘由。”
他微微抬头,望向远方眼神中虽仍有担忧,却也多了几分释然。
陆瀚宇听了,犹豫了一下,
还是说道:“那好吧,只是我与母亲这么住在将军府,心里总归有些过意不去。
我想着明日到人牙子那儿瞅瞅房子,我母亲如今与我爹和离了,长住在将军府怕旁人说闲话。”
秦禾树赶忙摆摆手,一脸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事不急,你且看看这定国将军府,大着呢!
便是住上几百号人那都不成问题。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二弟的为人,她向来慷慨大方,怎会容不下你们母子俩?
况且你们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出去了万一被人欺负了可咋办?
在这府里,有我二弟给你们撑腰那多稳妥,你就安心住着便是了。”
陆瀚宇细细一想,觉得确实很有道理,
便缓缓地点了点头应道:“那好吧,我回头跟我娘好好商量商量。
这京城可真是豪华,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般繁华的地儿。
就说这路吧,一路走来全是水泥路平平整整的,马车走在上头那叫一个稳当,一点都不颠簸,这可都是秦将军的功劳。
我琢磨着,有陛下给秦将军撑腰,在京城她那可不得横着走!”
说这话时,陆瀚宇一脸钦佩,语气里满是豪迈。
秦禾树也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脸上满是自豪,
附和着说道:“那是自然,我二弟那可是个实打实的能人,这些年在外面打拼,为咱秦家挣足了脸面,也给大宋带来了不少好变化。”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往客房走去,
心里对那还未露面的秦禾苗越发多了几分敬重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