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月夕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恐惧,鼓起勇气回应道:“来皇宫这么多天了!我一直想知道皇上您究竟将贺兰君安置在了何处?”自打进宫以来,她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甚至还比不上那些卑微的宫女。
完颜御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你大费周章地跑来求见朕,难道就是为了问这种无关紧要的琐事?”
琐事?哼!对于高高在上的皇帝而言,或许这真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洛月夕来说,却是关乎她这个世上唯一亲人安危的大事。她紧紧咬着嘴唇,心中虽然早已怒不可遏,但理智告诉她绝不能在此时激怒眼前这个掌握生杀大权的男人,否则等待她的必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于是,她强压怒火,低下头轻声说道:“皇上息怒,我只是一时心急……”
“皇上,您曾经亲口许诺,只要臣妾愿意下嫁于您,便会饶恕贺兰君所犯下的所有罪过。这一切皆是臣妾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还望皇上开恩,准许民女与他见上一面……”洛月夕娇柔地说着,眼眶微红,硬生生地从自己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挤出了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儿,顺着她那白皙如瓷的脸颊滑落而下,更显楚楚可怜之态。
然而,完颜御却依旧端坐在龙椅之上,连头都未曾抬起一下,仿若完全没有听到洛月夕的哀求一般。只见他正悠然自得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卷,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笑容。但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是冰冷至极,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起来:“贺兰夕啊贺兰夕,你莫不是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朕之所以要迎娶你,不过是想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罢了!”
洛月夕闻言,身子猛地一颤,心如刀绞般疼痛难忍。但她仍旧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绝望,倔强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迎向完颜御那冷漠无情的眼神,毫不退缩地说道:“皇上,既然您当初已然应允,如今又怎能言而无信呢?难道身为一国之君的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这般毫无分量可言吗?”
完颜御听闻此言,不禁冷哼一声,随手将手中的书籍重重地扔在了一旁的案几上。紧接着,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洛月夕,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朕何曾言而无信了?朕确实说过会免去贺兰君的罪责,可朕从未提及过要让你们二人相见!”
洛月夕气得浑身发抖,但她还是竭尽全力地紧握着拳头,试图将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给强行压下去。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后,抬起头直视着眼前那位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义正言辞地质问道:“皇上啊,您可是高高在上、权倾朝野且一言九鼎的天子啊!既然您都已经免除了我的罪责,为什么却不让我和他见上一面呢?难道说您就真的不害怕天下人会因此而嘲笑您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吗?”
听到这话,完颜御原本还算平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斥道:“大胆贱婢!你竟然敢如此放肆地威胁朕?普天之下,有谁敢肆意取笑于朕?你又算得了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这般口出狂言!”
哎呀妈呀,看来这硬碰硬是绝对行不通啦!没办法,只能使出绝招了——以柔克刚!要知道,那些平日里冷酷无情的大老爷们儿往往最招架不住的便是一个女子不顾颜面、死心塌地地爱恋着自己。只是不知这一招究竟管不管用呢?想到这里,洛月夕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说道:“皇上息怒啊,请恕民女无知冒犯之罪。其实在民女的心目当中,皇上您一直都是这尘世间最为尊贵、最为伟岸的存在。对于您,民女只有满满的敬仰之情以及深深的爱慕之意,绝对没有丝毫想要威胁您的念头啊!民女对您的爱意犹如那汹涌澎湃、连绵不绝的滔滔江水一般,哪怕到死也绝不会有半分改变!”
“你爱朕……”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笑容仿佛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说辞,不过嘛……爱朕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又岂会差你一个呢?”说罢,完颜御不紧不慢地将手中捧着的书籍轻轻地放置在了面前那张雕花精美的檀木桌上,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身姿挺拔如松,步伐优雅而沉稳,一步一步朝着洛月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