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天堂跌入地狱的感受,不会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嗐,不想这些了,讲些开心的。”
颜卿和李镜合又聊了一会儿后,李镜合回到宴会厅拿吃的。
颜卿来到三楼夹板地上,四处无人。
渡轮海上平稳漂荡,她躺在沙发上,抬头欣赏月色,腰身下裙摆在沙发上铺散开。
咸湿的水汽扑鼻,万千星辰昏昏沉沉地压向海面。
这艘渡轮是前两年顾敬安买下的产业。
“一个人坐着赏月啊。”
一张脸从颜卿头顶上一寸寸探出来,盖过漫天星辰,巨丑陋,还是超级无敌大版,她吓得都魂飞了。
是陈伯闻。
一身LV绿野仙踪的西装,他的脸被浓郁的酒气染成坨红色,把一身无赖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颜卿很是倒胃口,话不多说,直接一拳怼到他脸上。
“怪不得闻到有一股发酵的味道。”趁他捂头吃痛之际,颜卿站起来甩了甩手,她明白,她这点力气对陈伯闻来说作用不大,“原来是有人不请自来。”
陈伯闻抬手,拇指从嘴角抹开,摊开看,一抹血色,还挺烈,“老子有邀请函。”
顾夫人有个太太圈,平日谁家有活动,邀请函都发了个遍。
发给甲,不发给乙,说不过去。
陈伯闻打从颜卿和顾知聿上船时,他就开始紧盯着她,那一副初发芙蓉的媚态勾得他魂都软了。
尤其是这两天学校论坛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他往顾家人身上倒贴关系,到头来顾家人却不承认这段关系。
无论到哪,学校里总有女的一个劲地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他不愿蒙受侮辱,这会儿正憋着闷。
他母亲给顾夫人通过电话,话里话外婉拒说过段时间再看看。
陈伯闻脑门嗡嗡地,他恼了,眼下四处无人,他胆子也就大了,一步步向她逼近,“顾夫人把你介绍给我,目的不就是为了摆脱你这个麻烦。”
“为了能跟顾家攀上关系,瞧把你这哮天犬高兴坏了。”
颜父躺在医院,每年都需要开支一大笔昂贵的医疗费,顾敬安支付了这么多年,宋韵作为他的妻子,她有怨气,其实颜卿能理解。
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无论出于什么,是顾敬安领她回家,给她吃饱穿暖,她能责无旁贷的去上学。
她就像是秀在屏风上的鸟,随着岁月迭代,哪怕黄了,暗了,霉了,依然在。
她不是抗拒替顾知聿铺路,只是想选一个相敬如宾的人。
颜卿小跑开,她的裙摆不算很长,正正到脚腕处。
脚下两条细高跟在夹板‘蹬蹬’地跑,夹板上沾染了水汽,小羊皮的鞋底又湿又滑。
没跑几步,被陈伯闻恶趣味地单手扯住肩胛骨处的裙摆揪了回来,将她一推,跌进了沙发里。
他冷笑,“敢骂我,既然让我逮到了,就别想跑。”
颜卿没料到他如此大胆,凛声斥责,“你不想混了是吗!”
“你看我敢不敢?”陈伯闻两只脚顺势横跨在她腰两侧,沙发半陷。他俯身,鼻尖凑近她细嫩的颈,黑加仑的木质香气,丝丝甜欲的气息将他的血都烧沸腾了,“你的皮肤跟牛奶蒸豆腐一样。”
“你放手。”颜卿别开脸,抬手甩了他一巴掌,他更兴奋了,更上头了,一双眼睛猩红血丝像密密麻麻蜘蛛网。
他强行钳制住她的手脚,她挣脱不开,他眼神在肆无忌惮的她身上游走,如同一根根尖锐刺的扎进她浑身的毛孔里,“要让我哥知道,就剔了你的肉拿去海里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