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进去,只是在外面的茶摊坐下。
买了杯茶,却一口没喝,漫不经心瞧着红袖招的大门,漆黑的瞳孔里什么情绪也没有。
一刻钟过去。
两刻钟过去。
就在他逐渐失去耐心时,从里面走出两个熟悉的人影。
那两人一手搂着个姑娘,恋恋不舍地亲了好几口,嘴里不住地说着让人恶心的风流话。
谢流渊站起来,从二人的面前走过去。
两人有片刻的怔愣,随即对视一眼,露出玩味的笑容,推开怀里的姑娘,火急火燎地跟上。
从宽阔的大道跟到了狭窄泥泞的小路,又跟到了荒草丛生的树林,两人看着自己鞋底厚厚的泥巴,终究是忍不住了,恶狠狠地喊道:“谢流渊!”
谢流渊回过头。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差点认不出你了。”其中一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番,嘴角挂起讥讽的笑意。
另一人立马附和道:“可不是嘛,人家现在是凌霄派弟子,咱们俩只是不能修行的普通人,跟人家没法比。”
说罢,两人便哄笑起来,神情中满是不屑。
当年谢流渊的村子被灭,为了活下去,他孤身一人来到镇子上,被学堂的夫子收留,做一些打扫整理的活儿。
这二人在学堂读书,谢流渊本该与他们没什么交集,直到他撞见这两个人和夫子的老婆偷情。
他被掐得昏过去,这两个人以为他死了,把他扔在一旁。
夫子闯进来,这两人依旧不知悔改,想要故技重施。夫子的力气比谢流渊这个孩子大,慌乱之中,他们抽出了藏在袖里的短刀,刺入了夫子的心脏。
年幼的谢流渊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看着他们把夫子的尸体抬出去,埋在院子里。
他以为官府能制裁二人。
然而他们蛇鼠一窝,将责任全都推给了夫子的老婆,说她与夫子吵架,失手杀了人。
夫子的老婆被判死刑,那两个人却仍旧在外逍遥快活。
发现谢流渊没有死后,他们派遣手下杀人灭口,逼得谢流渊东躲西藏,过尽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
其实谢流渊在听到商清时宣布放假时,就决定夜晚下山,来找这两个人。
但他没想到商清时会亲自带他下来。
也罢。
越早解决这事越好。
想到这里,谢流渊抽出手中的长剑。剑身寒光凌冽,透着阵阵杀意。
那两人依旧嘻嘻哈哈,眉眼间不见半分恐惧。
“你装什么?你们修行者不能杀普通人,否则会破坏道行,将来被心魔反噬。”
“少在这里唬人了,你敢杀人吗?你敢砍我脑袋吗?”
他们说的没错,弑杀普通人确实会影响道行。
修行到大乘期后,人会产生心魔,这辈子做的错事越多,心魔就会越强大。
若无法突破心魔的桎梏,完成飞升,就会被彻底反噬,爆体而亡。
可是……
谢流渊拔出长剑,动作干净利落,削掉其中一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