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云珩摇摇头:“我是想说,你踩到我的脚了,有一点点儿疼,劳烦你往旁边挪挪。”
“……”
殿内安静一瞬,随后响起云珩的惊呼声。
明珠不光踩他的脚,还使劲地跺了一下,最后咬牙切齿地瞪他一眼,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云珩哪敢说话,委屈巴巴地低下头去,继续描绘那幅未完的画作。
一旁的谢流渊提议道:“袖子可以再宽大些,腰间的珠链也可以再长些。”
明珠摸摸下巴:“衣摆看起来有点短,又不是买不起布料,直接弄个十丈长的!”
谢流渊的提议还是相对合理的,明珠的提议却让商清时的嘴角微微抽搐:“不了吧,难不成你想让来宾在我衣摆上走红毯?”
好像也对。
明珠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而云珩的画作终于收工,换了一张新的纸,拿笔沾了墨,看向谢流渊:“师弟你呢?你穿的婚服想要什么样式?”
谢流渊想了想,道:“一切从简吧,我希望那时候师尊才是最耀眼的,我在他身边好好地当个陪衬就行。”
“这怎么行,”明珠第一个跳起来反驳:“那是你们俩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当然要一起打扮得华丽贵气,亮瞎人眼。”
“对呀对呀,”云珩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我觉得,师弟你可以搭配银制的发冠,在衣摆的位置绣上与师尊一样的鹤。”
商清时牵住谢流渊的手,对他笑道:“你尽管穿好看点,大婚又不是选美,我不担心你抢我风头。”
说实话,谢流渊这张脸这清冷卓绝的身姿,放在人群中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但无论他穿什么,始终压不过商清时。
天生炉鼎的美貌,不是能用寻常词汇能够描述出来的。单单只是站在那儿,就胜过世间万紫千红,凌驾于万物苍生。
因此,谢流渊点点头,开始提出意见,精确到衣袖的长度和剪裁的方式。
接下来,就只剩衣裳布料的抉择了。
镇子里的布料,最好的也只是九十两银子一匹的浮光锦,肯定配不上这般隆重的场合,得去别的地方采购。
明珠道:“不要选美的,就要选贵的,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凌霄派不差钱!”
“也有又美又贵的呀,”云珩说道:“恒屿族的垂云纱,是用流溯草的茎丝做成的。那种草只在不见光的山洞内生长,光是发芽就要耗费整整十年,成熟更是要百年的时间。由垂云纱做成的衣裳香气扑鼻,经久不散,哪怕是我爹娘也只收藏了两匹,根本不舍得用。”
“如此珍贵?”明珠当即来了兴致:“垂云纱可太配得上这场盛世婚宴了,师兄咱们走,我们现在去恒屿族,你负责撒娇卖萌扮可怜,我负责砸钱,一定要把它们取回来,给师尊和师兄做好看的婚服!”
她拉着云珩就要走,云珩赶紧将画好衣服样式的纸收好,不忘朝屋内的两人摆摆手:“师尊谢师弟,等我们回来哦!”
看着沐浴在夕阳之下,两人远去的背影,商清时心头莫名多了几分尘埃落定的安宁。
这时,谢流渊将手伸过来。
商清时侧头看向他,与他十指相扣。